阿桃卻有些不願意,杵在原地不動:“夫人吩咐過奴婢,叫奴婢保護好小姐。”

“就你這小身板還保護我?快去別的地方玩去,太陽落西的時候在馬車旁等我就是了。”薑枝雪一心隻想把阿桃趕走,要是阿桃在的話,自己跟樓哥哥說話多不方便。

彼時,八歲的薑枝雪已經知道給自己和樓哥哥製造獨處機會了......

阿桃見小姐堅持,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一步三回頭的就被自家小姐趕了出去。

薑枝雪看她終於走了,就提著街上買來的糕點往樓哥哥負責的馬廄小跑了過去,既然是樓哥哥負責的馬廄,遲早能見到樓哥哥的。

這麼想著,她又有些緊張,為了即將和樓哥哥見麵而緊張,一顆心也跳的飛快,像是要掙脫出這副肉身似的。

“小乞丐把我那的馬廄也負責一下唄。”

“二柱,他已經有四五個馬廄了,再多了到時候被管事發現我們可不好交代。”

薑枝雪在路過一個一片銀杏樹的時候,腳下踩著的落葉發出“劈啪”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就聽到了這兩道聲音。

她放慢了步子打算繞過他們繼續去找樓哥哥。

那邊卻傳來了一道悶哼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卻叫薑枝雪頓了頓步子,她扒著銀杏樹不算粗壯的樹幹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一眼,她的瞳仁都不住的縮了縮。

距離不過幾米的一棵銀杏樹下,滿地還來不及清掃的杏葉泛著黃,幾個身形瘦削卻個子不矮的人正站在樹下,圍住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被幾人推搡著倒在了地上,正要起身的時候卻被一個滿臉坑窪的人踩實了後背,動彈不得。

突然有一個人朝著那抬腳踩著少年的人開口,語氣充斥了惡意:“不過如果二柱那忙不過來的話,逼他一把也不是不行。”

二柱將視線從他腳下的人收回,轉向了方才說話的那人身上,好奇道:“小鬆且快說說,要如何?”

幾人說著話,好似完全不在意地上還趴著的那個人。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將他放開。”

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像初生的貓兒,聽來便令人心生憐愛。

二柱他們抬頭,就見一個目測連他們腰都不到的女娃正站在不遠處,手中還提了不少東西,叉著腰一根手指指著他們,小臉緊繃著。

頭上的杏花釵上還綴著不少珍珠,那珠鏈垂至耳後,正隨著風左右晃動著。

薑枝雪氣憤極了,小臉憋得通紅。

此時被叫做小鬆的那個人伸腳,用他那有些磨損的布鞋輕佻的蹭到了樓長天的臉側,隨後稍稍一動,便將他的臉麵向了薑枝雪:“你是說他嗎?”

薑枝雪見此人如此不尊重樓哥哥,氣的將手中的糕點一丟,眼睛一瞥,就撿起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子往那人頭上丟:“叫你滾開聽不見?休要用你的髒腳碰他。”

那石子扔來沒什麼力氣,砸的不疼,卻無端叫小鬆心生怒火:“要是我就不放呢?”

他一腳踩著樓長天的側臉,施了點力,似是還不解氣,還左右碾磨了幾下。

樓長天全程一聲不吭,隻一雙眼平靜至極,其中的冷漠叫薑枝雪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