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安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薑枝雪問起她才道或許是近日天氣涼,又受了風才如此。一時間這回換薑枝雪臉上通紅了,方才外麵秋風蕭蕭,她便覺著馬車裏悶想著透氣。

隻顧著那風吹在臉上的舒爽,卻忘了表姐身子骨自小便不太行,剛來豐城時便小病了一場。

“不是枝雪的錯,是表姐自己身子不好。”

木安安這不說還好,開了口反而讓薑枝雪愧疚的不行。

恰巧這時馬車停了,阿桃與木安安身邊的侍女都和車夫坐在馬車外麵,阿桃敲了敲隔板道:“小姐,到了。”

木安安坐的離隔板近一些,她率先下了馬車,薑枝雪跟在後麵,馬車停在了半山腰,白馬寺位於白馬山頂處,越是靠近白馬寺這路便越是不好走,大多數來上香的都將馬車停在山腰處,剩下的路就隻靠雙腿了。

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一路上薑枝雪看看路邊的野花,再瞧瞧樹上的鳥窩,終於透過白茫茫的霧氣看到白馬寺的寺門的時候,她反而沒覺得有多累。

而她身後的木安安卻在侍女的攙扶下一步步往上挪,額頭上晶瑩的汗珠一顆顆往下落,薑新月看不過去,走過去親自攙扶著她。

“要不歇會兒再走吧,一身汗再叫冷風一吹,我真怕你受了風寒。”

木安安輕輕搖了搖頭,拒絕道:“多謝月姐姐,不過我沒事,都說心誠則靈,這可能就是佛祖對我的考驗吧。”

薑新月擔憂的拿過跟在身旁的一個侍女的帕子給她擦了擦汗:“好,不過聽月姐姐的,上去了一定叫人送桶熱水先洗洗身子。”

“是。”木安安微微勾起嘴角,端的是弱柳扶風,惹人憐愛。

進了白馬寺,薑枝雪先跟大姐去上了香,而木安安則跟著一個寺廟裏的一個和尚先走了。上完香之後她又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薑新月道她與寺中的無相大師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叫她乖乖待著不要亂跑。

聽說白馬山上有一片好看的紫藤花,不過現如今已是步入十月,那裏光禿禿一片沒什麼好看的,薑枝雪無聊的踢了踢腳邊的石子:“阿桃,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阿桃也不知道,左思右想,寺廟除了上香也就隻有求簽了:“要不小姐去求個簽?”

“求什麼簽?”

“奴婢也沒求過,不過聽人說起過,白馬寺極靈,可求平安,求官運,還可以求姻緣呢。”

薑枝雪坐在一處台階上,托著腦袋百無聊賴,忽然,她朝阿桃招了招手,阿桃便將腦袋湊過去。

她小聲道:“阿桃你說,這世上真有神佛?”

阿桃趕緊豎起一根手指在唇上,一臉哀求:“小姐,這可是佛門清淨地。”

薑枝雪自覺失言,趕緊捂了捂自己的嘴巴,眨了眨眼想著,要不去求一個看看?

於是她便帶著阿桃去求了個簽。

她是女子,不求官運,且豐城年年風調雨順,平日裏的煩惱便是今日該穿哪件漂亮的衣裳和樓哥哥,於是她求了姻緣。

“風中高樓起,欲平先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