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枝雪何許人也,會怕他這麼一個整日流連花叢的草包?

出乎她意料的是,木安安此時卻走到了她身前擋住了劉永善的視線,從容不迫的屈膝福了福身子,嗓音如弱柳扶風:“枝雪妹妹年紀尚小,有不懂事之處,還望劉公子見諒,不與她計較。”

一句話就將薑枝雪心中的感激給衝散了,她有些不滿的開口道:“表姐,什麼叫我不懂事?”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劉永善,我勸你別太過分。”

林琳與木安安什麼交情?幾年的手帕交,木安安都出麵了,林琳哪能不管,她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劉永善麵色不善,他生的白,卻白的過了頭,帶著點病態,他掃了一眼林琳,目光轉向了木安安,上下打量了起來:“你是何人?”木安安似是沒料到他會如此開口,嘴角的笑僵了一瞬便又恢複原樣。

涼亭邊靜了下來,無人說話,木安安麵色有些尷尬,正當她要開口的時候。涼亭外有個機靈的小廝見狀諂媚的笑了起來:“公子,您貴人多忘事,這是薑府的表小姐。”

劉永善這才記起,薑府好像是住著個表小姐,隻是他不曾見過,如今一見......他微微笑起,端的一副風流做派,木安安心下才鬆,就聽那人開口。

“同是薑家,我說怎麼長得卻相差千裏呢。”

說完,他還將折扇往左手心一拍,作頓悟狀,一臉無辜:“原來是表小姐啊。”

與他同行的幾個公子哥此時還坐在涼亭中,聞言紛紛笑出了聲。

那笑聲聽在木安安耳中,隻覺刺耳,她麵色乍白,雙唇都失了血色,林琳見此氣的不行,她大步走上前指著劉永善大罵:“你長沒長眼睛,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劉永善被指著鼻子罵也不改笑意,看著木安安慘白的臉,他“唰”的一聲展開玉扇,撇開林琳的手帶著人從她們身側走過,哈哈大笑:“看來這白馬山的景色也不過如此,不如春風樓。”

那春風樓便是豐城最大的花樓,眾人聽此無不氣的臉色發白,林琳更是氣的在原地跺腳,什麼玩意兒,拿她跟那些花樓裏的小賤人比,等她去了京城,一定要跟大哥說說.......

薑枝雪好脾氣不主動與人交惡,可那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欺辱,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她暗自念著平息自己的情緒。

見木安安仍舊一臉煞白的站在那,薑枝雪原本心裏的不滿也去了大半,餘下的隻剩下對表姐站出來保護自己的感激。

“表姐......”

她本還想安慰幾句,但薑枝雪實在低估了這群人馬後炮的實力,方才劉永善在場的時候她們不說話,現在劉永善走了,一個個便擠上前去寬慰幾句。

她的聲音被淹沒在其中,木安安沒有聽到,薑枝雪也沒再開口,實在是......擠不進去......

不過她也沒想著擠,依舊是落後在人群末尾,想著回去給劉永善挑個巷子好好暴揍他一頓,思及此,薑枝雪才發現她們已經回到了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