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狼山山頂,幾座石屋搭建於其中。那是北狄祭司所居住的地方,亦是整個狄族祭天祀祖的神聖場所。他們認為這裏是接近神明的地方,是最容易聆聽上天意旨的地方,因此,祭司以及隨從們,自稱為神的使者。無論走到北狄何處,都會被尊為座上賓。
張軒塵百無聊賴地盯著石桌上氤氳熱氣的茶杯,漫無目的地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桌麵。
身邊隨從恭敬地立於一邊,時不時用崇敬的目光看向張軒塵。因為其無人出其右的觀星術,讓狄族避開了許多可怕嚴重的災害。已經被狄族人奉為\"甘迪\",狄語為\"神明於凡間的眼眸\"。張軒塵三天前亦被狄王之子拜為老師。一時地位登峰造極,位極人臣;僅次於狄王一人。
良久,張軒塵微微睜開半闔的眼眸,緩緩地伸了個懶腰,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後走出石屋,耀眼的陽光刺得他將眼睛又眯了起來,想到昨晚的觀星內容,眼裏充滿了擔憂;憂心忡忡地望向遠處。
二哥命星光芒連續三天藏於玄處,近日必有一難。但奇怪的是,他借秘術直觀命星時,卻發現其辰光未有所減弱。這讓張軒塵犯難了,不知是否該立馬告知顏晨雨。
這樣的星象很明顯是命星主人周圍親朋有所劫數。可是大哥等人,近且無憂無難啊!張軒塵糾結不已。
這時,一陣腳步聲把張軒塵的思緒拉了回來,定晴一看,是北狄大皇子前來。北狄大皇子,阿屬培釩;向張軒塵行了一禮,阿屬培釩,極度推崇中原文化,給自己取名許阿鼠。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張軒生哭笑不得。後來才知道,大皇子得知中原人會取一個賤名,以保佑自己能夠無災無難。而碰巧的是,大皇子曾與還是皇子的當今狄皇,顛沛流離數年。於是取了一個\"鼠\"字。至於為什麼姓許?那不好意思,張軒塵很明顯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張軒塵回了一禮,開口道:“不知阿屬皇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因為今日並非大皇子前來習修的日子,今日應在狄重大帳中共商政事,大皇子用拗口的漢語回答道:“老師,狄皇邀您前去大帳商議秋掠一事。另外,一行直稱為歸一會的人,帶著許多稀缺的物品,在大帳中交易。並希望能和您見上一麵。”
歸一會?張軒塵皺眉不解,所有與北狄交易的商隊,不管是明麵上的,還是暗中的,都要經過他大祭司之手。雖然,這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商隊。但冥冥之中,張軒塵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拋開心中的疑問,張軒塵點了點頭,示意隨從備馬。
北狄議事大帳,許多統領,大臣都貪婪地看著地上箱子裏所陳列的琳狼滿目的貨物。上好的精鹽、茶葉、絲綢讓他們無法移開自己的回光。
可讓狄皇真正動容的是那十駕載滿玄鐵的馬車,那是他們狄族在征服土地上唯一的阻礙,有利的兵器,如果能夠交易到,足夠多的玄鐵,那麼正在北唐邊境搔擾的狼軍,便可以長驅直入,為冬季掠奪到足夠的糧食。想到這,狄重眼神也變得火熱起來。因此,連忙讓大重子去將大祭司請來商討。
“不知狄皇考慮的如何?”
為首的戴著麵紗的女子緩緩開口詢問道。
“每個月,我們都可以提供像這次數量一樣的貨物,隻需要狄皇幫助我們維護北狄商道的安全。”
“北狄十分高興能夠有這麼一門交易,但姑娘所提供的信息來看,這條商道會經過的一些部落,今天因一些原因未能到大帳來。”狄皇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慎重地回複道,“所以本皇並不知道一些路段的具體情況。不過,姑娘放心,本族大祭司一直負責本續的對外交易;等大祭司過來,必可以達成這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