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山明麵上是為了侯府去盜取血茸玉蓮,卻暗度陳倉為夏靜姝打算,最後卻被他自己意外吸收,可謂是人算不如天算!
夏靜姝靜默沉思,在韓思遠看來就是默認。
韓思遠憤憤不平,眼中的怒火比鐵鍋之下的火焰更勝三分,壓低聲音,開口道:“這幾年他一心為你,處處為你著想,你卻為了自己的私仇要將他拉入萬劫不複之地嗎?你可知道他差點就回不來了,為了血茸玉蓮,他的身上又增添了三十多道傷口。”
韓思遠一想到夏靜姝可能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夏南山,他的胸膛裏就像是鐵鍋中的骨湯一樣沸騰。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夏南山重情重義,韓思遠至情至性。
在楓城夏南山隻有韓思遠一個朋友,韓思遠同樣也隻有夏南山一個朋友。
“無論你信不信?我從來就沒有想要傷害他。”夏靜姝那雙明亮的鳳眸,在聽到夏南山身上又多了三十道傷口後起了水霧,盯著韓思遠輕輕的說道。
韓思遠看著含淚欲下的夏靜姝,不似作假,淡淡的說道:“我若是你就會離他遠遠的!”
“我若是離開他才是真正的傷害他。”夏靜姝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有些悵然的說道。
韓思遠猶豫了一下,卻點了點頭,以他對夏南山了解,夏靜姝要是無緣無故的消失,為了找她,哪怕是把整個天下掘地三尺都在所不惜!
然而此情卻無關風月!
夏南山去而複返,右手抓著托盤的一角走了過來,發現夏靜姝兩眼通紅,泫然欲泣,對著韓思遠大聲喝道:“韓老二,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妹妹了?”
“剛才起風,鍋裏的熱氣吹到臉上了!”夏靜姝急忙開口解釋道,她擔心自己要是說慢了,夏南山手中的托盤會直接扣到韓思遠的臉上。
“起風了你就不知道幫忙擋一下!”夏南山埋怨道,這話自然不是對夏靜姝說的。
韓思遠表情很無辜,這樣都能怪到我的身上,果然事關夏靜姝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明知道我受傷了,也不幫忙接一下,難怪韓十一跟你那麼久還像木頭一樣,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夏南山抓住機會就是一頓輸出。
“我在廚房給你切肉片,你卻連我妹妹都照顧不好,白得一副好皮囊,可惜中看不中用!”夏南山一邊抱怨,一邊將手裏的托盤放到韓思遠的麵前,上麵不但有碗筷,還有一盆剛切好的肉片,薄如蟬翼,一看就知道刀法一流。
韓思遠有點心虛,自然不敢反駁,要是真讓夏南山知道事情的經過,估計本人絕對不會向著他說話,還會倒打一耙,怪他多管閑事。
“你就是嫉妒我長得比你英俊。”韓思遠看了一眼夏南山扯開話題。
夏南山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有點理解馬梁為什麼總是留著長胡子,看了眼淺笑的夏靜姝,溫和道:“妹妹,你覺得呢?”
夏靜姝抬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夏南山,“當然是哥哥最英俊,在我心裏任何人和你相比都猶如是流螢與日月,不值一提。”
“哈哈,韓老二聽到了嗎?我可是有人證的。”夏南山坐下之後笑道。
不愧是兄妹,彼此護短,有點讓人羨慕嫉妒恨!
韓思遠裝作沒聽見,自顧自的涮肉,顯然已經沒有聊天的欲望,一對二怎麼都是輸,還不如多吃點來的實際,想明白之後決定化氣憤為食量,埋頭苦幹。
夏南山看著韓思遠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打了敗仗的公雞。
夏靜姝將涮好的肉片放進夏南山的碗裏,提醒道:“哥哥快吃,涼了就不好吃。”
“好,別顧著我,你自己也吃。”夏南山將自己涮好的羊肉,放到夏靜姝的碗裏說道。
看著兩人互相謙讓,韓思遠覺得自己此刻有點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