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木窗照了進來,恰好灑在沈輕眠的床榻上,在冬日的清晨,很溫暖。
沈輕眠很快被陽光照醒了,她的睫毛微微扇動,眼睛半眯半睜的,迷瞪瞪的。
時間沒有容許沈輕眠賴床,不一會就響起了敲門聲,玉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姐,起來了嗎,奴婢進來了。”
沈輕眠輕輕地嗯了一聲,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揉揉眼睛,一副睡不夠的樣子。
玉竹早已習慣了她家小姐這副睡不醒的樣子,“小姐該起來了,過幾日就是上元節了,家主囑咐了,今日要陪貴妃娘娘去白塔寺禮佛的,萬不可睡過了。”
“知道了,這就起來。”沈輕眠翻身下床,加快動作洗漱,玉竹也趕忙伺候她洗漱。
當朝天子的貴妃正是沈輕眠的姨母,在她的印象裏,姨母不太愛笑,總是板著臉,嚴肅的很。
當年本來是沈輕眠的母親入宮選妃的,但是當時沈輕眠的母親江氏已經和沈輕眠的父親有了來往。
為了利益的最大化,也為了全了江家主母的愛女之心,將本是庶出的女兒江汀芷,也就是沈輕眠的姨母,如今的貴妃娘娘送入了宮中。
可是江汀芷入宮三年肚子卻一點沒動靜,急壞了江家,到處求醫問藥,才有了如今的太子殿下。
今日是陪姨母,沈輕眠是萬萬不能馬虎的,姨母十分嚴苛,即使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太常露笑臉。
沈輕眠曾看見太子拿著新寫的字帖求誇獎,也隻是得到了冷冰冰的幾個字,“下次再寫好些。”
沈輕眠裏三層外三層的穿戴整齊,收拾妥帖之後,玉竹趕緊叫人備了馬車,扶著沈輕眠上了車,直奔白塔寺。
今日林牧則早早地下了學堂,去了白塔寺,之前母親生病,他在白塔寺跪了三個時辰,為母親祈福,這幾日母親喝了藥好些了,他也該去寺裏還願了。
寺廟旁還有一個書鋪,賣得便宜,書也多,林牧則每次都去那裏買,沒有多餘的錢就在店裏站著看,連著看個幾日就能看完。
下馬車前,沈輕眠帶好麵紗,攏好衣服,正要走下馬車
“小姐,今日風著實大,再披個大氅吧。”沈輕眠剛走到車門口,就被寒風吹了個滿懷,坐回來披上了玉竹準備的大氅。
裹得嚴嚴實實地站門口等了一會,姨母的馬車也來了,沈輕眠趕忙上前請安,“不必多禮,進去吧。”
進到了屋子裏才算暖和一些,姨母要在廟裏上香,誦經,再抄經,所費時間頗多。
每到這時,沈輕眠就會四處逛逛,廟裏有很多的藏書架,那些書沈輕眠看著比那些佛有趣多了。
沈輕眠進了一間古屋,到處都彌漫著古書的陳舊氣味,那是一種獨屬於它們的氣味,沈輕眠很喜歡,也喜歡在這待著。
她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走到屏風後麵的榻子上坐著看,沒看幾頁,忘關的門不斷灌入的冷風將她吹得醒了幾分。
她無奈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拉起門關上,一把傘擋在了馬上就要合上的門縫裏。
“姑娘,等等。”門口的那個男人出聲喊住了她,她的動作微頓,詫異地仰起頭,和那個人對視,是那個買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