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對於匪徒們說到的那位軍師,倒是很重視,至於說什麼能在契丹、晉國換個大官、變匪徒身份為官兵的說法,他是嗤之以鼻,並不在意。又審問了一會兒,見再問不出什麼重要的消息,便將這些匪徒給趕到一個極其狹小的山洞裏,也不管他們多麼擁擠,甚至一個壓著一個,直到最後一個半截身子實在是塞不進去,便又去河穀裏搬了些大石頭給堆在山洞外麵。這些馬匪舒適是絕對不能想了,因為被山洞口的石頭擋著,倒是不虞被野獸撕咬,但在這裏麵關時間長了,肯定會悶死壓死幾個,不管這些事兒肯定不在小張寨眾人的考慮之中。
這些人把最後一塊石頭擋在山洞外麵,看了看並不會倒塌,方才滿心歡喜的去河穀中牽拉那些戰馬。這三十多匹戰馬,對於小張寨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收入,使得他們也開始憧憬著騎著馬,帶著自己的貨物出山去交易,賣得自己在山裏麵的收獲,買一些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那日子過的肯定會越來越好。
隻是這三十多匹駿馬良駒對於小張寨的人來說,雖算是一筆巨大的收入,但將之放在哪裏,卻又讓他們幾乎吵了起來,畢竟馬匹都不能趕到寨子裏去,隻能放在外麵,可若是放在寨子外麵,卻又麵臨著不知名的危險。
不過這倒是個開心的煩惱,倒不會引起大的爭執。最後還是張棟一錘定音,將這些馬牽到山寨下邊不遠處的一處小山坳裏,他們趁著天色還沒黑,留兩個人看馬,其餘人皆去砍伐樹林藤條,要在這裏臨時搭一個馬棚,把這些戰馬都關在馬棚裏;還有幾個迫不及待地跑去割青草,來給這些馬匹當做夜草。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嘛,他們當然村雖然不富裕,卻也養著幾匹老瘦的馬匹,平時視若珍寶,不是出遠門給寨子裏交換必需品,那是誰也不能騎的。如今多了這麼多馬,一家分一匹還有富裕,又怎麼能不讓他們喜笑顏開呢!
至於那十來張還沒用就繳獲過來的巨弓大箭,則更讓他們驚喜交集了。小張寨裏麵所用的弓箭都是自己做的獵弓,射程不遠,威力不大,真要遇到了像大股匪徒如今天這樣的馬匪,他們就隻能龜縮在寨子中,挨打而不能還擊。就這些巨弓大箭的射程和威力,超出他們所常用的獵弓一倍還多,又怎能不讓他們興奮。
這些年輕人一人拿著一張巨弓,試圖拉開,但都極其費力,沒有一個能拉滿的,最多也隻能拉到半開。
倒把張棟給逗得忍不住的一陣大笑,最後他接過一張弓來,仔細端詳一下,隨即便沉聲斂氣,邁開弓步,雙手用力,將那張巨弓緩緩拉開,直如滿月。讓那些同伴頓時叫起好來,紛紛羨慕地看著他。張棟雖然將這張弓拉開,但也覺得極為吃力,心說就這張巨弓的力道,隻怕他也隻能拉開三五次,再多隻怕就會拉傷自己的筋骨了。他又緩緩合上弓弦,將巨弓扔給同伴,笑著說道:“想要拉開這張弓,還得好好練啊!不過現在不要強行去拉,不然會拉傷自己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紛紛打趣著。張棟又突然想起來,那些匪徒先前隻是叫囂著要用這巨弓大箭來威脅他們寨子,卻始終是色厲內荏,莫非也是拉不開這些弓,隻是嚇唬小張寨或是為那個匪幫二頭領和那位軍師爭取時間?若是如此,隻怕那些匪徒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此時又吃了這麼一個虧,將一半人馬折在這裏,若是讓另一股匪徒打進小張寨,隻怕小張寨一百多口人,真的要麵臨一場天大的劫難了!
一念及此,張棟便有些待不住了,吩咐幾句,便又急匆匆地返回,將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張望。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開一旁的郭壹和李靜姝兩人,很明顯這對“小夫妻”已經獲得了他的充分信任。
至於那些被打死的匪徒,小張寨的人將他們的屍體都給扔到遠一點的峽穀裏,不需一夜的工夫,便會被這山裏的野獸給吃的幹幹淨淨,或許連骨頭都剩不了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