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深到了嗎?”
一輛停在路邊的超市廣告車裏,趙申宇摘下耳機,換了人繼續監聽。
自程沛失蹤後,他們就變化著位置在城中穿梭,尋找小浪湖落在外麵的辦事人。
現在在外的,隻要是和江雨晴有過接觸的人,都被鎖定了。
“程沛身上的定位器還是他準備的,位置早知道了,到的自然也比於輕塵他們早。說不定現在正埋伏在什麼位置等著被人發現呢!”
張掖啃著冷饅頭,咪了口冷豆漿,“您應該問,那邊的人準備得怎麼樣了,這邊都快收網了,別那裏還沒動靜。我們當初可是為那裏來的。”
“又不是一個案子,哪有那麼容易的。”趙申宇冷哼。
強行分走他手裏一半的饅頭,“不過你說的是,咱們在這留的時間太久了。羅萍呢?還沒回來?”
“回來也趕不上了。”
“你覺得陸林深怎麼樣?”
“孤膽。”張掖哼道,“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死得也快。”
“他還是個孩子。”
“您不也是用了嗎?還是您戰友遺孤的唯一侄子。”張掖重音著“唯一”二字,“幫忙幫到這種地步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顯得我們多無能啊!”
“你小子就擠兌我吧!”
“您也別想著招人,就他那個心思重的樣子,以後多半是個奸商,為人民服務,沒可能的。”
趙申宇:……
這小子吃的是饅頭?
趙申宇塞饅頭的動作一頓,看清了不是槍子,這才一口咽下,“各小組注意……”
爛尾樓。
“嗚嗚……”程沛聽著耳邊的嗚咽聲,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還好,凶手還沒開始殺人。
雖然簽了保密合同,但他知道的信息少之又少。
陸林深告訴他的隻有前陣子鄭淩汙蔑於輕塵時,大概率被新寨的午夜傳說盯上了。
若是他再生事端,那雙暗處的眼睛,將會用自己的規矩教鄭淩做人。
所以,他若是繼續留在鄭淩身邊做內應,很可能被波及,陸林深問他要不要繼續。
他點了頭。
“鄭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程沛舌頭都發麻了,才終於頂掉了塞在嘴裏的布頭。
“嗚嗚嗚……”
“鄭淩,是你嗎?”
“嗚嗚嗚嗚……”
程沛隻感受到了那人的激動,不知是聽見人聲激動的,還是聽見名字激動的。
想了想,他說。
“你要是鄭淩,隻嗚一下行嗎?我眼睛也被蒙著,看不到。”
“嗚。”
“看來真是了,你是什麼時候被抓來的?”現在意識清醒了,後腦勺傳來鑽頭般的刺痛。
程沛開始回憶自己被抓來前的經曆,“上樓前我在給人發消息,一隻手擋住了手機,抬頭那一刻我就昏了。”
“後腦勺疼,應該是被人打了。你呢?”
聽程沛說完,鄭淩更絕望了。
他是回了家,和爸媽又吵了一架,他爸想揍他,他媽攔著,他趁機跑了。
他們……不會以為他是故意不回去吧?
也對,他們恨不能沒有他這個兒子,一定還沒有發現他失蹤了。
聽聲音,是程沛。
上樓?
程沛是還沒來得及回家就被抓來了嗎?
可他是天黑了才被抓來的。
這裏麵有什麼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