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男子……亦是秋雨般寂寞……秋雨般蕭條……
還沒有來得及訣別,已經別離。都說英雄注定了寂寞,原來,當真如此。至死。他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將自己深深地埋葬。這張容顏,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女子的小手在男子的臉上拂過,如同是世間的至寶一樣。沒有太多的話語。她隻是很安靜地看著這個男子。
“小姐,節哀。”說話的人正是那一日被送回南國的小丫鬟,跟著她回來的還有長歌的手下,暗心。在這裏,他們停留了很多天,很多天,她不吃不喝。日漸消瘦。暗心隻是很沉默著,很沉默,仿佛沒有這樣的人存在著。
他們對長歌都是有情的,這樣的情感,很是單純,也很真摯。這幾日,召兒沒有落淚,不是沒有了淚水,而是,仿佛所有的淚水都已經在那一夜流完了。
“主子生前就在北國,我要帶主子回去。”暗心道。已經分不清他的神色。那一處的棺木已經準備好。就在他們要抬起他的時候,召兒大喊了一聲,不要!她怎麼忍心看著這樣絕色的男子被送入棺木之中,從此,要在暗無天日的地底下!更何況,他用自己換來的是她的存活!
“小姐!外麵!外麵,好多的軍隊!”
在場的暗心和召兒都是一愣,軍隊?這裏怎麼會出現軍隊呢?而且還是很多!
召兒一個踉蹌,跑出了房門!遠處,是軍隊,很多的軍隊!她幾日沒有進食,此刻身子已經是萬分的虛弱,一個不慎,便靠著邊上的木樁,抬起頭來,何時,這陽光已經這麼刺眼了?晃晃悠悠,那一麵旗子高高揚起……
軒轅……軒轅……
軒轅二字在旗子上分外的耀眼……真的是澈仔嗎?召兒心底深深的苦楚蔓延開來……澈……你可知我好苦……好苦……我真的好累,好累……竭盡最後的力氣,她向著很遠的軍隊跑去!
夕陽的餘輝落在她起起落落的衣裙上……澈,你可知,長歌為了我,再也不能睜開眼睛了……澈,你可知,這日日來,我好累,隻怕自己的下一刻也會這樣累到,再也醒不過來了……
遠處的軍隊,白馬上的男子看見向他們跑來的女子,身形一晃,將陽光折射的斜斜的……白馬揚塵!他好想見到這個日日思念著的女子!多久了,他沒有見到她了!多久了,自己的相識之苦……沒能緩解了!終於,他要接近她了,他匆匆忙忙地跨下那匹白馬……
越來越接近……直到女子整個人投到了男子的懷裏,直到他們混合成為一道風景,一副畫麵……白色的煙塵在白馬的鳴叫之下,慢慢沉澱……
“澈仔……”她趴在他的懷裏,狠狠地抽泣著,將心裏的委屈和痛楚完完全全地哭完!白衣男子抱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不是連著數日她還沒有抵達北辰國,他應該還不會帶著軍隊浩浩蕩蕩地趕來!但是,自己還是來晚了!來晚了!誰能告訴他,自己的娘子到底受了何等的痛苦!
他抬眼,眼前,是一座破落的廟宇!他的娘子難道這幾天就是這裏度過的嗎?
他心痛地抱住她,她拚命地搖著頭,哭聲越來越大,他心裏的惶恐也越來越明顯。為什麼,隻有召兒一人,別的人呢?還有跟隨者召兒的那些個將士呢?
“澈仔,長歌……長歌……因為我……”召兒半俯在軒轅的身上,軒轅瞟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暗心,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長歌……早在他抵達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說了,這裏曾經被一群劫匪打劫過,劫匪離開之後,這裏可謂是屍體遍地。這也是他連日趕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