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幹什麼哪!”她問。
“沒幹啥,這兒有個奇怪的符號,剛剛我在小區出口聽兩個大媽說前幾天你們這小區有家住戶家幾乎被小偷搬空了。家裏值錢的金銀珠寶和筆記本電腦都讓給拿走了。”
蕭晴一聽也慌了,最近小區的確不太平,這兩年日子好過了,盛海市是依托小商品和批發發展起來的城市,有錢的人多了,附近的新房社區成熟,配套設施完備,又交通便利,故而十分搶手,所以陸續有人買房入住,三天兩頭有裝修工模樣的人出入,人員複雜。她常年跑法製口,他說的事確有其事,這事是最近發生的,好像目前還沒有破案呢。連忙上前看,隻見門邊的牆上有個可疑的三角和一個對“√”,看樣子自家是被盯上了,連忙打開門,在屋裏四處查了一遍,東西都在,她本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這屋子裏唯一值錢的也就是自家的筆記本電腦了,但因為工作關係一直都隨身帶著,小偷要搬也隻有電視機和冰箱這些大件了。不過畢竟是被盯上了,畢竟自己是個女孩,蕭晴連忙給自己相熟的轄區派出所民警小高打了個電話,民警小高很快就到了,他樓上樓下看了一下,發現有好幾家都有這種標記,通過進一步的走訪有標記的住戶,發現大多是白天家中無人的家庭,據他分析可能是前期過來踩點的小偷做的標記。
高警官屋裏屋外看了一下樓裏的結構,蕭晴住的這棟樓是品字型結構,這層一梯二戶,分別位於東西兩個朝向,蕭晴住的朝東,離電梯較遠,門前這塊屬於樓道監控死角。小高警官又看了眼對門家,發現門邊的牆上也有個同樣的對“√”樣的標記。
他摸了摸蕭晴家的防盜門道:“有辦法:安個監控,再整個密碼門鎖,你家這門鎖也太low了,這種鎖,最容易被盜了,小偷用兩根鐵絲就能撬開。”
小高大喇喇的坐在四麵看著,轉頭衝著蕭晴指使道。“是不給倒口水啊,大記者,求著警察叔叔辦事也不殷勤著點,整顆煙啊,給整點茶點啥的。”
蕭晴衝高警官挑眉笑道:“嘿,高警官,不,高哥哥,這要是別人吧,那也就整了,你就算了吧,這屋裏有啥吃的你隨便吃,你才比我大多少啊,小時候,你可沒少吃我媽帶的飯,哪天我見著嫂子,一定給她說說你小時候的糗事兒,什麼上樹掏鳥窩啊,往女廁所扔炮仗啊,給女生書包裏放毛毛蟲。還有你的N個前前前女友。”蕭晴嬉皮笑臉地搖晃著腦袋說著,她媽媽姚主任早年曾在郊縣小學做校長,而片警小高曾是那個小學的學生。比蕭晴年長幾歲,小時候有時母親姚玉蘭工作忙,就把蕭晴放在學校的操場、辦公室裏玩。蕭晴從小特別乖,總是蹲在一邊自顧自抱著個玩偶一呆就是一上午或者跟學校裏的男生上樹掏鳥蛋,下河捉魚,她特別愛跟大哥大姐姐們玩,所以跟大家比較熟。母親姚玉蘭回家說的最多的都是這些孩子的事,什麼哪個孩子調皮搗蛋,哪個愛惹事,哪個孩子蔫壞,哪個孩子最出挑最聰明,老師是最清楚的,老師嘛自然喜歡那種調皮搗蛋的小孩子,因為這種孩子腦子靈,點子多,抗壓能力強,而小高就是那個最調皮搗蛋的孩子,二皮臉,挨了說從來都是樂嗬嗬的,也不爭辯,但極有主意,鬼點子巨多。小高本名高曉晨,小時候非常調皮,父親是個賣菜的小販,邊帶孩子邊工作,常常忙不過來,所以時常讓孩子餓肚子,姚主任經常把自己的飯菜撥給他吃,後來長大參軍入伍,幾年後複員轉業回到盛海市,就分在這個片區,蕭晴回來後進電視台後借調到法製欄目,跑口時見到小高,覺得這個小夥子挺眼熟,倆人一敘家事,蕭晴就認出了小高,之後就熟絡起來,小高就常到蕭家蹭飯,他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母親早亡,跟著父親生活,人長得挺周正的,把姚主任當半個媽待著,來蕭家總是大包小包的帶東西,整的老兩口心都有點活泛了,都動了要招女婿的意思,不過奈何女兒沒有這意思,外加小高也的的確確把姚主任當媽媽看,後來小高搞對象了,還特意帶對象上蕭晴家去了一趟,整得老兩口一頓嘮叨,蕭爸很後悔地說:他怎麼就看上那一位了,咱閨女咋辦。
蕭晴當時挺不以為然的,說:我才多大啊,剛畢業您們兩人就這麼著急。整得你們閨女跟嫁不出去了似的。
蕭爸卻不這麼認為,手指都快戳到姑娘腦門了說:姑娘你懂個啥,這高家人口簡單,老高頭老實巴交,又沒個女主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的婆媳關係,最適合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丫頭了。
蕭晴當時還感歎老爸深謀遠慮,老謀深算,老奸巨猾,沒想到這話果然就印證了,老高、小高果然都是好拿捏的,新嫂子能幹爽朗,一進門就管起了家,所幸新嫂子人很爽利善良,也不多事矯情,這不當年調皮得人嫌狗不待見的高曉晨已經成了耙耳朵。
“啊,嘿,這兒有外人哪,別胡說啊,你哥哥的麵子不要了啊。可不能跟你嫂子胡說啊。”高曉晨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塑料袋裏的餅幹,撕開一包,就吃,吃了兩口才回過味來,看著蕭晴盯著餅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訕笑道:“晴子,吃塊餅幹,不至於吧,這……這不是給我買的吧!?”
“算了,吃吧,吃吧,羅北笙去給這位高警官倒杯茶。”說著給一旁看熱鬧的羅北笙使了個眼色示意給高警官倒茶。
“茶?哪有茶葉啊,行吧,我去給高警官倒杯水。”
高警官看著羅北笙去倒茶的背影,朝蕭晴勾了勾手附耳問道:“男朋友?”
“不是,不是。哥你別胡說。真不是,他是我高中同學,同學!”蕭晴特別強調了“同學”倆字,並說的十分肯定。其實她心裏是虛。
“編,編,接著編,你哥這火眼金睛看人不會錯,喏,那屋被褥都還沒收那,昨天他不會是宿在你這兒了吧,”
“啊,那個什麼他剛畢業回來沒地住,我就是看他可憐收留他。你看那踏踏米也不像是睡兩人的啊。曉晨哥,我看我媽的麵叫你一聲哥,你今天是審犯人來的嗎。”她這個解釋稍微合理點。那個榻榻米本身做的時候就是按著飲茶的功能做的。尺寸隻比單人床大一點。
“哥也是多管閑事,不過看這情況,你倆即便現在不是,也是早晚的事。這小夥子白白靜靜,細皮嫩肉的,麵相不錯,高中同學到現在還找你,不是對你有意思,騙誰哪。”
“啊,哥,別胡說,哪有啊!”一句話說的她都害羞了。
“高警官,喝茶,大麥茶,屋裏我找遍了也沒找著茶葉,隻有這大麥茶,您湊合喝。”羅北笙略顯局促地端著熱乎乎的大麥茶奉上。
小高呷了兩口道:“嗯,不錯,香!行了,不當電燈泡了,走了,晴子。”起身向門口走去。
蕭晴連忙站起來相送,小高臨上電梯時回身附耳低聲道:“人不錯,我看還行,差不多就收了得了。你這脾氣我看也就這位能受得了,人家半天都沒撅你,脾氣挺好,得了你就偷著樂吧,我看你倆挺有夫妻相的。”
說得蕭晴臉紅耳赤,嚇得直捂她哥的嘴。“哥,你說什麼呢。那是我同學。”
“你是不怕我告訴幹媽,你和人同居。”
“那倒不是,我還沒有鬧清楚自己的感覺。哥,你怎麼看。”
“這事不是當事人我怎麼看得出來啊,不過女孩子還是不要太主動,太主動就會被動。說多了,走了。”高警官衝蕭晴一挑眉,轉身進了電梯。
送高曉晨進了電梯後,蕭晴訕訕的轉身,忽然瞧見羅北笙遮遮掩掩地站在自家的入戶門邊往這邊看著,見蕭晴瞧見自己,道:“那個,你跟這位高警官熟嗎。我看你們說話挺隨便的。”
蕭晴並不解釋,怏怏地回了房間,癱坐在沙發上發呆。
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羅北笙的意思說:“啊,你說他啊,晨哥,我媽的學生,算是我媽的幹兒子吧。”靠在沙發裏,她端著杯水直犯愣,剛要喝,被羅北笙一把奪過來,“那是剛才高警官喝的,我再給你沏杯新的。先歇會,我去做飯,一會兒就好。”
“你等會兒,這邊坐。”蕭晴拍拍沙發示意羅北笙坐下,羅北笙坐下後,蕭晴拿出旁邊的塑料袋,倒出裏麵的東西。攤在羅北笙麵前。
說道:“你早上上班一定來不及吃東西,所以我就買了這些東西。除了剛才打開的那包,剩下的你帶單位去吧。這還有奶粉,餓了墊墊肚子吧。”
“買這麼多啊,那個……謝謝啊。”羅北笙望著麵前的這堆東西,有些感動,眼中有點濕潤。“哪個,我趕緊去做飯,你八成餓壞了。冰箱裏有之前凍的餛飩,應該還夠一碗的,我給你做去。”說完轉身欲走。
蕭晴很平靜地說道:哪個,你住下吧。房租就算了吧,就平時幫我做個飯,收拾一下屋子就行。明天是周二我單位不太忙,上午我請幾個小時的假,你也請個假,先去把智能門鎖買了,你盯一下安裝,順便給你買些生活用品。你有時間嗎。
“有,有時間,我明天值大夜班。白天正好休息,我們一起去。”
蕭晴站起來,背過身子,盡量掩飾著自己的局促道:“那個再買些牙膏、毛巾應該就可以了,對了,這附近應該有賣床上用品的吧?”蕭晴說到床上用品的時候,莫名的自己就有點想歪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床上用品。”羅北笙明顯遲疑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趕緊給自己打圓場。嘴都有點結巴了,“不……不用了吧。那個你的被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