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是你的監護人啊(1 / 3)

回去的路上,車很少,臨近元旦,出城度假的人很多,回城的人很少,路上基本沒有車,蕭晴開車,她一邊平穩地握著方向盤,一邊查看儀表設備,突然發現李萌萌還真是個細心的人,連行車記錄儀這類裝備都一一配好。

一路開,她一路嘮叨著:“羅北笙你會開車嗎,有本嗎?”

“有本,會開。不過今天沒帶在身上,你先開著吧,我有點累,先靠一會兒,到了叫我。”羅北笙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歪著頭微微皺著眉,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似乎很疲憊。

“嘿,你說這萌萌就是貼心哈,你看連行車記錄儀都幫我裝上了,這兒還有導航呢。”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是“劉昊”。這位大爺剛才吃晚飯時竟然還在睡,這會兒估計剛醒。

“喂,你倆可真行,這麼快就跑沒影了,也不等等我。明天就是元旦了怎麼安排的。”劉昊說。

“你可拉倒吧!我哪有功夫等你啊,我忙了十七八個小時,骨頭都快散架了,這會兒怎麼也得回去補眠了,別的回頭再說。明天我得在家睡覺,累都累死了。誰跟你似的,那麼閑。”

“那行,那我……後天請你看電影行不。”

“不去。咱倆看啥電影啊,多別扭啊,再說我對你沒那意思。”蕭晴回絕的十分幹脆。她不想給劉昊幻想。

“不是,你想哪裏去了,叫上萌萌、北笙咱們四個人一起去,哎羅北笙在嗎,跟他說一起去,開免提,讓他聽電話。”

免提打開,羅北笙道:“不去,我從來不看電影,沒興趣。”羅北笙說,好像很生氣、很煩躁的樣子。

“就你事多,不去拉倒,到時我帶著萌萌、晴晴,這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你不知道在大學裏,我們幾個一起去看電影,我、萌萌還有心理係的一個師哥和蕭晴一起看恐怖片,我們幾個嚇得魂都沒了,就咱們老大拿著杯可樂,那看得是津津有味,還猜結局呢,後來那心理係的帥哥,見著咱們老大可崇拜了,直誇咱們老大是女中豪傑。我去,我那回差點嚇尿了,而且,那最後出來的結局居然讓她猜中了,她知道哪一個是凶手,先不說這腦回路了,光是這膽子就不是一般的大吧。”劉昊一直是蕭晴的迷弟,聊起這些就滔滔不絕。

“怎麼著老大、北笙去不去,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吧。”劉昊繼續慫恿著。

“去,為什麼不去啊!”羅北笙負氣道,轉身看了蕭晴一眼,終於答應了。

“老大呢,你來不來,行的話,我就買票了啊!”

“行吧,我這幾天太累了,先說下啊,我有可能會在電影院睡著了。挺怕擾了你們的興致。”

“沒事兒,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再聯係。”劉昊那邊“啪!”地掛了電話。

“真鬧騰!”蕭晴看了一眼手機,隨口吐槽道。邊開車邊看向羅北笙,見他皺著眉頭,臉有些紅,神色很疲憊,猛地想起中午飯後,他穿著很單薄地羊毛衫來找她說話的樣子,心中有些愧疚,再想起這幾個月羅北笙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瞬間心疼和惱怒兩種情緒同時襲上心頭,他是傻子嗎,他在向她示弱!她怎會不明白!

羅北笙手臂上的傷疤讓她明白了這二十幾年他寄人籬下的苦痛,仰人鼻息的日子一定很艱難吧,蕭晴一直覺得自己有時很倒黴,但跟他比,自己雖然幼時被母親不喜,不過幸好還有父親的寵愛,與羅北笙相比,在生存方麵至少沒有問題,也算是家庭幸福吧。他今天這種自揭傷疤的做法,著實觸動了她的那根敏感神經,看著他那強撐著的疲憊樣子,她心中一陣酸楚。

“對不起。”蕭晴摸了摸他的脖子,溫度已經開始燙手,心裏有些慌神。

“你對不起我什麼!”羅北笙無力的笑道,他應該是很不舒服,聲音沙啞,“跟你沒關係,可能是我最近工作太忙,累的,不礙的,你把暖氣開足些,我有點冷。”他往座位裏縮了縮,裹緊大衣,抿了抿幹裂的嘴唇。

“你別嚇我,上醫院吧!”蕭晴心裏慌得厲害,因為怕走神,她連忙開車到便道上僻靜之處,一邊調出導航,一邊用手扶住羅北笙的肩膀,她能感覺到他在發抖。

“咳,咳咳,咳”羅北笙無力地靠著副駕駛的椅背側過頭去靠著車窗,咳嗽了兩聲,麵頰隨著咳嗽有些潮紅,蕭晴摸了下他的臉,燒的有點燙手,他呼吸得很急促。

“去醫院吧,你這發燒應該是有炎症,應該掛個水就好了,我想想,這附近應該有家醫院吧,我記得的……地圖,對,就是這兒,就這兒,我們去吧,好嗎!” 她懇求道。蕭晴打開車載導航搜了搜,想找附近的醫院。她記得白天時看見來的路上有家醫院的。

“不去,我回家吃藥就行。”

“不行,這樣會出事的,必須去。聽我的。”蕭晴是個確定目標就執著前進的人,再說羅北笙今天這個樣子她著實心裏沒底,忍著內心的崩潰,強自鎮定,她發動汽車往來時的路開去,果然看到了那家醫院。

車子開進醫院停車場,下車時,她本想背她的,把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搭時才發現,有點搞笑,一個1.83米的大小夥子站在隻有1.67米的她身後,他手往前一搭,卻發現男人的長腿還在地上站著,她尷尬地笑著,對他說:“還是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吧。”

他順從的把手搭在他肩上,她能感到他腳步虛浮,應該十分難受。走進了醫院急診室,醫生給試了體溫“39度多”。

“39度多,這麼高”她嘟噥著,心裏七上八下的犯嘀咕,慶幸沒聽他的,來醫院看病還是對的。

醫生倒是沒有大驚小怪,“年底,感冒發燒很常見,開個單子,去測個血相,再照個片子,看看有沒有炎症。”

“啊,還要紮針啊,能不測嗎?”羅北笙本來蔫頭耷腦的,這會兒聽到要紮針一下精神了,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他乞求地望著蕭晴道:我不打針。

“測一個吧,沒事兒,有我呢,有我鎮著,沒事兒啊!”她極力裝出輕鬆地樣子,哄孩子般胡嚕著羅北笙的後腦。羅北笙無力地倚靠在她身上。衝她哀求道:“我……我有點暈針。幫我跟大夫說說。”一隻手伸向她,抓著她的大衣衣襟晃悠著,眼神無辜地看著她。

“聽話!”這一刻蕭晴覺得自己像個帶孩子的媽,翻了個白眼,捂住嘴偷笑。心想:原來高大英俊的羅北笙羅大夫也暈針。這也太勁爆了吧,說出去誰信啊。

到了化驗室,蕭晴記得抽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帥小夥,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那男人長得像個日本少佐,白淨的麵容,棱角分明,頭發剃了個圓寸,鼻子高挺,上唇留了一撇小胡子,一看就是個愣頭青。那化驗員拿著一根約10厘米長的三棱采血針,上來照著羅的手指就紮下去了,不知是本能還是太疼,“謔,啊!”羅北笙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血一下從手上冒出一大股子出來。

“你他媽能不能輕點啊,小心我告你去。”蕭晴本能的叫了一嗓子,“王八蛋!”她氣的就差要跟化驗員玩命了。這是她平生唯一一次罵人罵的這麼難聽。

那化驗員應該也是對這種場麵司空見慣了,手腳麻利的采血、拔針。

接下來,拿到化驗單,醫生看了眼化驗單道:“炎症,肺炎,掛個水,拿點藥就可以回家了,回家給他弄點清淡的粥、麵條之類的,如果還發燒,就做個物理降溫,這些日子臨近年關,發個燒很常見的。

羅北笙還想給自己爭取一下:“能不打針嗎,大夫。我暈針。”

“先輸個液吧,比較快,小夥子,還是輸液比較好,這麼大了還怕打針啊。”大夫都笑了,口罩裏的眼睛都笑彎了。

輸液時,蕭晴知道羅北笙怕打針,就坐在他椅子左邊的椅子上抓著他那隻不輸液的左手道:“看著我,不怕啊,不怕,要不你想點高興的事,比如:今天晚上吃什麼,要不晚上我煮點餛飩給你吃,要不你往別處看看,放鬆,別看那針,馬上就好了啊!”握著他那滿是汗濕的胳膊,她知道他很害怕,其實她也暈針的,是看見護士拿針頭就跑的那種,這會看著護士一邊用碘酒、酒精消毒她也害怕,不過今天羅北笙這樣難受,自己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不一會兒一位年長些的護士拿著藥劑輸液瓶進來,看著藥單喊著名字:“羅北笙是吧,”,蕭晴立刻緊張起來:“羅北笙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話,一下就好,啊!護士姐姐您輕點啊,輕點!”

“沒事兒,姑娘,我幹十多年啦,很快的,小夥子這麼大了還怕打針啊,好了!”護士說著手腳麻利的已經消毒完,把針紮進去了,又麻利地貼上醫用膠布,細心的調試好點滴速度,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