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試試又不要錢!”羅北笙慫恿著推她進了更衣室,她遲疑著點點頭,還是挑了一套緞麵宮廷風大擺的公主裙婚紗穿上身。
更衣室簾子拉開的那一刹那,陳然和羅北笙都驚呆了,羅北笙的眼睛瞬間亮了,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化妝小姐給蕭晴盤了個十分好看的盤發,發髻上簪著兩對珍珠發釵,簡簡單單地戴了個頭紗,白皙透亮的肌膚,烏發紅唇,美麗出塵,象個小仙女一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她高興地原地轉了兩圈,對羅北笙問:好看嗎,好看嗎。
羅北笙激動地上前,道:“美麗的女士,我可以抱抱你嗎。太美了。”
她掩唇一笑,道:“不可以。”
陳然一臉不可置信的吃瓜表情,看著兩人一臉互相對望的表情對著化妝室的門喊道:“老婆,趕緊的,出來做吃瓜群眾啊,吃瓜,蕭晴和羅北笙這兩人又有情況啊!待會兒得審審你們倆!”
“那兒呢,那兒呢,蕭晴,晴,終於見著你了!”剛化完妝的林翹見著蕭晴,當即就給她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搞得羅北笙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蕭晴也十分熱情的緊緊抱了對方一下。與林翹、陳然對望了一眼。
“你倆什麼情況,當年你倆可是鬥得烏眼雞似的,現在怎麼這麼好。我還納悶呢?怎麼陳然會叫你來當伴娘。原來是林翹。”
林翹看著蕭晴又抱了抱她道:“原來你還在附中那會兒,我倆確實不說話,可後來,你轉校走了,我們也就不打了,因為沒意思,後來有一天,我在教室吃東西,陳然,那會兒都怪你,非跟後邊拍我,我卡著一根很小的骨頭,在氣道裏。當時大家都嚇傻了,就她上去用哪個叫什麼“海姆立克急救法”,跟兩個高個子男生輪流施救,給我救回來了。後來嗎……”她攬著蕭晴的手續續道:“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友。對吧。晴晴。”
蕭晴點點頭。握了握她的手。
“走咱倆看我試婚紗去。蕭晴你待會兒得幫我穿一下婚紗,我一懷孕吧胖了,我怕衣服穿不上。”林翹拽起蕭晴的手就要一起進去。蕭晴卻楞在了原地,象躲避什麼似的,手在顫抖,她一直在後退,下一刻靠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羅北笙從後邊握住她的肩膀,溫聲問她:“怎麼了,蕭晴……你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我……我就是有點……喘不上氣。”她身子有點抖,臉色有些難看:“沒事兒,我沒事,我一會兒就好。”她又往另一個方向退著。
她平靜了點抬頭對林翹說:“翹翹,對不起我可能得讓你失望了,我參加不了你的婚禮了。我……害怕……”她搖搖頭,自己逃也似的跑出了門。
林翹對著她的背影十分擔憂,轉頭對正愣神的羅北笙喊道:“還不去追,她出了事兒怎麼辦。去啊!去!細節我回頭再跟你說”她自己撓了撓頭發,自言自語道:“哎,可怎麼好啊!”
穿著婚紗走在街上的蕭晴,沒幾步腳就有點發軟了,隻好找個馬路牙子坐了下來,攏住裙子下擺,秋天的室外有些涼意,她抱著肩膀啜泣了起來。
“穿上吧,外麵涼。小心感冒。”身後的人溫柔地將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披在她肩上。
她扭頭對上他的眸子,她眼眶裏蘊滿了淚水,他也明白,她經曆了什麼,淚水無聲地掉落在白色的婚紗上。
“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傷害。”羅北笙流著淚說。他總算知道沒了孩子對這女人的打擊了。
她背過臉去不看他,擦幹了唇角的淚水,她道:羅北笙我恨你,我們暫時不要見麵了。讓我平複一下。
羅北笙呆在原地,不知該往哪兒去。回到婚紗店,蕭晴就一直不在狀態,呆呆地坐在落地櫥窗前發愣。羅北笙也一直陪著她,站在旁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敢說話。
林翹引著一個男人進來,蕭晴都茫然不覺。
“晴晴,看這是誰啊!快啊,看看是誰。”林翹道。她推了推蕭晴的肩,衝進來的男人揚了揚下巴。
“蕭晴同學,還認識我嗎,遲昊然,你不是給我起外號叫我‘ 遲到哥’嗎。”看著麵前花容失色,仍然豔美絕倫的女人,他有一刻眼睛有著光。
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道:“啊,你好,昊然師兄,我有點不舒服,你能幫我開一下車嗎。好像你會開,送我回家。”她茫然的看向麵前的男人,問:“可靠嗎?”
麵前的男人,左右環顧,眨眨眼,點點頭,蕭晴扔過來車鑰匙。
她又對羅北笙道:羅北笙,別追過來。
羅北笙要追,被林翹擋了一下,道:沒事兒,讓昊然去吧。
回到家的女人,第一時間趴到了沙發裏對屋裏的人下了客氣的逐客令。
她有氣無力地說:“昊然師兄麻煩給我把門帶上。不送了,抱歉啊。”轉身衝裏躺著。
遲昊然被下了逐客令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默默坐在沙發旁邊,道:“小師妹你不想說啥沒關係,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去美國的時候聽說你在美國治病的事兒,我是心理醫生,我可以給你開解心結,而且我還在盛海大學裏教心理學課程,最近學校裏正在招講師,心理學這邊也有招錄,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他停頓了一下,看看衝裏躺著的女孩又說:“你不必馬上答複我,不過我記得聽林翹她們說過,你在美國讀的是:心理學課程。你又有語言天賦,做老師應該很合適。”
躺著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她坐了起來,轉頭對遲昊然道:“昊然師哥,很抱歉,我剛才不是有意怠慢你的,實在是有些心結沒打開。不過我覺得我現在能夠控製自己,我隻是有些東西沒想通,不用看心理醫生。而且我不太信任不熟悉的人。畢竟這是我個人的隱私。”
遲昊然還想說什麼,看看她的麵色道:“是剛才那個你嘴裏的羅先生嗎?”
她正色道:“師哥你越界了,對不起,可能是我話說重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抱歉,我對人有時有些敵意,主要是小的時候,被親近之人背叛過,所以我很難相信任何人。除非是沒有利益關係的人。”話說的很明白了,遲昊然知道自己很難進入蕭晴的內心世界,看著眼前小女人那消瘦的容顏,淒婉的神態,和邏輯縝密的話語,他又心疼又無奈,還能怎麼樣啊,她一向如此,從未變過,他隻能選擇默默守護她了。
他道:那好,如果你對做教師有興趣的話,下周二請到我係麵試。期待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