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喔,這中藥就是太苦了,苦的我想把膽汁吐出來,隻能喝半碗倒半碗了,真的不想喝了。”蕭建國一邊打著藥嗝,一邊撫著胸幹嘔。他的容顏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高大魁梧了,身體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
“爸,你得治啊,你將來還要幫我看孫子呢?努努力吧,爭取把病治好。”蕭晴攙著老爸走出廚房,羅北笙在後邊跟著,三人在沙發上坐著。
蕭爸問她:“怎麼你懷上了?”
“沒有,哪有這麼快啊,這不是努力了嗎,我倆剛和好!”蕭晴眼神複雜地看了羅北笙一眼,羅北笙會意,忙道:“爸,你別急啊,這我和晴晴都不大,肯定能要上的,一定能隨了你的願,對了您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我先說啊,我喜歡女孩啊,要生一個跟晴晴一樣好看的、又聰明的女孩,不能跟小舅子似的,沒事就知道惹禍。”
“嘿,姐夫,我可還沒走呢,你這就說我壞話,告我黑狀是不是,信不信我也爆你倆大料。”小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們麵前,叉著腰不滿地道。
“爸,她倆那婚前……”他用眼瞧著那倆口子,那倆口子也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說漏了嘴說出離婚的事兒來。“爸,您不知道他倆談對象那會兒,有一回您不是叫我去我姐那待幾天嗎?我那會兒體育不是老不及格嗎,就這倆人,我要爆料!”對麵的蕭、羅二人倒是舒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離婚的事,啥啥都行,曉雨衝著端著果盤進來的姚玉蘭說:“這倆太毒辣了,媽,我姐那回給北笙哥出主意,每天讓我繞著臨湖公園跑步,她倆騎著自行車在後邊跟著監督我。”
話還沒說完,一家人已經樂得前仰後合了,這事的確是蕭晴的手筆,那陣子曉雨的哮喘犯得挺厲害的,每天除了吃藥打針以外,醫生還建議他多做些體育運動,可這小子是起床困難戶,在蕭晴那住就整天呼呼大睡,蕭晴想出了這麼個辦法,那會兒她和羅北笙已經領證了,算是光明正大住一起了,晚上飯後羅北笙和蕭晴兩個人騎著自行車,督著曉雨跑步,有時蕭晴不在,就羅北笙一個人帶著曉雨跑,開始是慢跑,後來循序漸進的改為長跑,小雨的病也逐漸痊愈了。
“爸,你不知道,我姐就是一個法西斯,她給我腰上栓根繩,嘿,跟遛狗一樣,爸,你說有我姐這樣的嗎?”曉雨嘟著嘴,搓著腳,撒著嬌。
“嗬嗬嗬,我肚子都笑疼了,雨啊,不得不說,也就是你姐有招兒,我和你媽都下不去手啊!”這應該是蕭建國得病以來,笑得最開心的時候,兒女在側,共享天倫,也不過如此,蕭晴覺得有時她爸爸的腦回路是真的有點獨特,兒子挨整是閨女幹的他還高興,也是挺奇葩的。
“嗬嗬嗬,這我就放心了,曉雨啊,以後你得多照顧照顧你姐;晴晴,你弟弟你也要多多照應啊,我看他也就怕你,爸媽總有一天是會走在你們前頭去的,看你們倆這麼友愛,爸就放心了。”姚玉蘭最先反應過來,給了蕭建國的肩膀一記巴掌。“說什麼呢,你放心我不放心。你走了,你叫我怎麼辦了。”自己先就紅了眼。
“爸,您這說什麼話來啊,不離開,不離開,爸,我不許你說喪氣話!”蕭晴突然眼淚沾濕了衣襟,撲在爸爸的懷裏哭了起來。
“不會,爸爸不會離開的,爸爸還要給我閨女看孫子呢,還要給你帶寶寶呢?放心,爸爸一定堅持!”蕭建國也哭了。
吃飯時,麵對著一桌子美味佳肴,別人都吃得津津有味,隻有蕭建國,捂住肚子麵露難色,這頓飯蕭晴吃的很煎熬,她不想看見爸爸的那個難受的樣子,可是又得裝出歡喜的樣子。飯後,蕭晴和羅北笙兩個人出了蕭家的門,信步走在小區的甬道上,走到離家很遠的地方,蕭晴終於放鬆下來道:“謝謝你,剛才咱倆配合的天衣無縫,回家吧。”
往前走了兩步,發現羅北笙沒有跟上來,他在距離蕭晴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說:“晴晴,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啊!”
“說什麼,你難道不明白嗎,對了,告訴你一件事,前些日子,高警官給我打電話,說......說懷疑當年是有人謀害我,因為當年造成我流產的不是車禍,因為在我的血液檢測出一定量的安眠藥成分,因為我長期服用過一段時期的安眠藥,有耐藥性,對那個藥不敏感,所以沒有反應,但那些天我確定沒服用過那個藥,你知道的我之前把家裏可能致畸的藥都扔了,裏麵就有那個。”蕭晴邊說眼裏流出淚來。
“別告訴我,你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哪有那麼巧的事,你一吃飯就有個蘇箐去找你,怎麼那麼巧,就被我看見了,嗬嗬嗬,真的做的一手好局啊。你那麼聰明,難道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嗎?”
羅北笙抱著蕭晴愧疚地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一定不會讓他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