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戶口遷入之前,蕭晴和羅北笙商量覺得有件事是否要跟孩子商量,也要跟爸媽商量一下,那就是有沒有必要給孩子改姓。
這天把孩子哄睡,蕭晴把父母、弟弟、羅北笙召集到一起開個家庭會議。討論是否改姓這個議題。
姚玉蘭:“我覺得改了吧,改了可以給孩子有個心理歸屬感,這孩子挺可憐的,幾乎是還沒記事就沒了所有親人。我是當老師的我知道其實這時候,孩子是最沒有安全感的時候,需要關愛,擁抱和真心愛她的人在身邊,北笙、晴晴你倆明白嗎?”
“明白,媽!”羅北笙和蕭晴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我一定多陪陪孩子和晴晴。”羅北笙攬著蕭晴的胳膊很自然的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去,誰要你陪,討厭!”蕭晴甩脫了他的手,紅著臉說著。
蕭建國道:“我不這麼認為,你爸我八九歲的時候什麼都懂了,都知道下地幫你奶奶幹農活了,小孩子這個年歲什麼都懂了,姑娘,你記得你剛上學那會,我每天接送你上下學,你總坐在我自行車大梁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你們班老師的趣事,老師今天講了什麼好玩的,今天作文課老師又表揚你了什麼的,我覺的改個姓什麼的不是重點,重要的是讓孩子知道,你們永遠愛他,讓他知道你們永遠不會放棄他才是最重要的。”
蕭晴心裏一暖,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什麼她能撐到現在,把自己從抑鬱症的漩渦裏拔出來,除了自己的力量,來自父母穩定的關愛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爸爸,我明白。”她鄭重地點點頭,眼圈有些發熱。
一直沒有說話的弟弟曉雨這時候突然抬起頭說:“我覺得有一個人的意願你們始終都沒有問過。”
“誰啊?”幾個人齊齊看向他問。
“孩子本人啊,你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他,他雖然才八歲多點,但他應該什麼都明白,我覺的應該把所有的事都給他說明白,比如“他親生父親是個英雄,他媽是為了救他而死的,還有姐你當時也救過他,這些都應該讓他知道,我跟他聊過,也觀察過這孩子他很聰明,也很敏感的,應該知道分辨是非黑白的。”
蕭曉雨轉著手裏的筆,眼神清明地看著大家。邀功一般的道:“爸媽,姐,笙哥,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我沒說錯吧,姐,你熟悉曆史典故,不是有那什麼甘羅十二歲拜宰相,還有什麼康熙八歲親政。我看咱家繁星也聽早慧的,以後錯不了,其實姓江姓蕭就是一個符號。姐你說是吧。”這小子大喇喇的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抿嘴看著他爸媽和姐姐。
“就比如我老覺得自己像是我姐的兒子,她叫蕭晴,我叫蕭曉雨,我不也忍了這麼多年了嗎,老爸老媽你倆當初給我起名是有多隨意啊!生我那天要下刀子,你們還不得叫蕭一刀啊!”“噗嗤”一聲,本來蕭晴還有點期期艾艾的,這會兒直接破防,一口水全噴在了她弟弟身上。
羅北笙也抿嘴笑了,蕭晴道:“曉雨你今天是來搞笑的吧,你倒沒說,生你那天要是刮白毛風怎麼辦。還叫蕭白毛”一旁的羅北笙樂的更厲害了,身子笑的不停的抖著。
蕭晴繼續說:“不過,你我都是父母雙全的人,孩子還太小。我不忍心……” 蕭晴話還沒說完,次臥的門開了,男孩穿著一套胸前有小胖熊圖案的家居服揉著惺忪的睡眼出來了。
“媽媽,媽媽!”最近這小家夥似乎很依賴她,隻要她在家就時刻粘著她身邊,寸步不離,搞得羅北笙要跟她貼貼都沒機會。
蕭晴連忙過去撫了撫他的小臉,道:“乖兒子,要喝水嗎,媽給你倒。”看見孩子耳朵上沒戴著人工耳蝸,知道他又沒戴著。
“不要水,要媽媽!”前幾天去看耳鼻喉科,醫生說孩子應該有部分聽力,隻是一隻耳朵有些異常,人工耳蝸睡覺時可以不戴的,所以她沒太在意這個。
孩子推開蕭晴的手,雙手抱著蕭晴的大腿,頭倚靠在她的腰上,閉著眼,小臉在她的腰上蹭來蹭去的。像隻委委屈屈的小奶貓般的搖了搖腦袋。“做噩夢了,媽媽抱。”
“好,媽媽抱抱。”蕭晴雙手環住男孩瘦弱的肩膀,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如果可能她情願自己去替孩子受苦,也不願讓他再經曆害怕和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