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生那知道這個消息,蕭晴陷入巨大的失落中。那陣子,她好害怕,雖然不影響手部的活動,但運動受限,這是讓她不能忍受的。
羅北笙天天打電話來,每次都被蕭晴按掉。她不想見他,自己都這個樣子了,不想以這樣的殘軀見人。
有天晚上,蕭晴正躺在床上發呆,老爸蕭建國推門進來,“晴晴,小羅來看你,你老是不接人家電話,他召集怕你鬱悶出病來,帶了好吃的來看你。”
“不見,爸,你讓他走吧,我不舒服,不想見人。”她背過身去,閉上眼。
“晴晴,我來了。”羅北笙輕輕地走進屋裏,站在單人床邊。手裏拎著兩個盒子。
“出去,出去。”蕭晴從床裏甩出一件東西,是一本書。書在空中劃了個圈,落在地上。
“羅北笙你走吧,明天是周二,我和你看來我們是沒有緣分,剛一領證,就有這麼多事,現在我殘了,以後怕是也幹不了什麼了,我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委屈你,你走吧。我……我討厭你,討厭你整天磨磨唧唧的,看著就倒胃。”
“行,那我象個老爺們,寶寶,你剛出院,肯定沒有胃口,我買了山楂糕和奶油蛋糕,要先吃那個。要是還不想吃,我再去尋別的吃食,要不給你買點醬雞爪,或者魚片粥。”
“我讓你走,你是聾了嗎,出去,出去。”蕭晴謔地坐起來,滿臉淚痕的喊著,語氣裏卻有不容分辯的執拗。“羅北笙你是傻子嗎,我說我瘸了,他媽的,我不想看見你們,我不想別人憐憫我,趁我還沒趕你,你趕緊走吧,還有我們剛領證,你家姥爺就沒了,你說我還可能跟你在一起嗎,那我成什麼人了,可能這是天意吧。”這話倒是沒說錯,有時候蕭晴想想,就覺得這不會是天意吧。
羅北笙瞬間明白了她那後半句話的意思,“晴晴,什麼天意啊,屁,我跟我姥姥說了,她老人家說:姥爺生前有話,若是有天他突然走了,讓我們熱孝成婚,不必拘泥於什麼俗禮。”
“那怎麼行,我家幹不出那種沒分寸的事,怎麼也得三年……。”蕭晴瞬間臉紅到了耳朵根子。
“不用,三個月,小瘸子,別說你這回沒事,就是沒了腿,沒了手,隻要你活著,我就要你,要定你了,別推開我,好嗎?”羅北笙在床上坐下,摸著她的臉頰,細長的手指,從女人的眼睛、鼻子、嘴一路描摹下去,突然低頭衝著她紅潤、誘人的嘴唇吻下去。女人的手腕被他的手箍住,
“嗚”突然被吻住唇的蕭晴低低地驚叫了一聲,猝不及防的摔進他的懷裏,“疼”劇烈的動作壓到了她的傷臂,羅北笙急忙摟住了她的身子,害怕壓到她,他下意識的托了她一下。襯衣卻被一隻手強扣在懷裏,她手裏抓著他的上衣衣領,扣子已經快被拽下來了,“再拽下去,扣子就……掉了。”羅北笙道,她紅著臉撒了手,手裏竟然真的有一粒扣子。
蕭晴“噗嗤”一聲笑了,她有點不好意思,捏著那粒扣子,她攥緊拳頭蹭了蹭鼻子,“灑家還沒好全呢,你這是欺負殘疾人啊,再這麼下去,我又要重新打石膏了。這個算利息吧。”
蕭晴的那條能活動的左腿耷拉在床下晃蕩著,甩出節奏,她擦了擦被吻過唇,欠了欠身子,挪到床邊,伸手從邊上的書桌上撚起一塊山楂糕塞在嘴裏,嚼了嚼,砸吧了下嘴,“嗯,好吃。”小嘴一鼓一鼓的動著。
羅北笙卻不容她喘息,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喜歡我嗎?”
“問這幹嘛,嗯,嗯!”蕭晴邊問邊吃,小嘴吧唧吧唧的,微笑著點點頭。
“那,待會再吃,先辦件事,走著。”說著從床上撈起蕭晴打橫抱著,用腳勾開房門,出了臥室,蕭建國和姚玉蘭在客廳裏說話,見羅北笙抱著蕭晴出來以為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