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妮連忙按住她的身子,“老板,蘇小姐,你們家剛才倒是來了個人,說是你三舅,撂下6000塊錢,就走了。”
一聽說人來了,又走了,蘇箐的眼神立馬黯淡了下來。
“蘇、蘇小姐,你的那醫藥費是我們幾個墊的,三千多塊錢,你舅舅把錢給我們的時候,我接過來,沒敢動,都在這兒了。該怎麼處置,我聽您的,大不了,他們的我替您先給墊上。這是六千元整,都在這兒了。你不信可以問你舅舅,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名,剛走。我沒騙你。” 陶春妮把那遝鈔票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伸手把蘇箐扶著坐起來,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又道:“對了,我剛剛身上沒錢了從裏麵抽了兩張,讓大劉給您買烏雞去了。我回頭給你補齊了。”
蘇箐拿起那遝鈔票,用手撚著撥弄了一下,又放下,靠在枕頭上語氣悲涼地道:“既然說了是給你的,你拿著吧,我這條命是你們給救的,謝謝,剩下多少,你跟那幾個人分分吧。”
“沒想到,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被人關心的竟是幾個外人。”她摸了摸,已經癟下去的肚子,低著頭,眼淚一串串的掉落在被子上。
“蘇小姐,你的孩子,醫生說沒了。” 陶春妮給她整理著被子,看著她的表情道。
“沒就沒了吧,人有幾個是他媽靠得住的。”蘇箐重又恢複了臉上冷漠疏離的表情。 從兜子裏掏出一張黑卡對陶春妮說,“陶子,你去邀月樓給我訂幾個菜,撿那烏雞、鮑魚、遼參之類的,什麼貴定什麼,給我送這裏來。姐妹我要大吃一頓。”然後躺下接著悶頭大睡。
“嗚嗚嗚”被子底下蘇箐捂住嘴,盡量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孩子,我沒保護好你。”淚水從指縫裏滑落。一滴滴地滴落在褥子上。
陳然家客廳,羅北笙一臉陰霾地躺在沙發上,林翹挺著個大肚子手裏端著杯熱牛奶嫌棄地坐在離他很遠的餐桌邊,對陳然道:“老公,他什麼時候走啊,他這是跟誰啊!”
陳然正在餐桌上摘菜,他陪著笑低聲對林翹道:“他不是衝你,大概是跟晴晴倆人又鬧別扭了,那不是昨天晚上晴晴被人給撞了。”
“啊,要緊嗎,你不早說,在哪兒呢?我去看看。”林翹一聽蕭晴有事,急忙要站起來,被陳然一把給按在椅子上。
“回來,哪去啊,晴晴沒事,就是腦袋撞破了。昨天在醫院呆了一晚上,後來,他要接晴晴回家,人家不跟他走,而且那個你介紹的遲師兄也去了,那位說要給晴晴安排個公寓住,他倆人差點打起來。”陳然一臉壞笑的說著。
“啊,真的啊,快說,那後來呢?”林翹來了興致,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好奇地道。
“後來,萌萌把人接走了。”
“呸,該。該!”林翹衝羅北笙躺著的方向啐了口唾沫。
“哎!差不多行了,別讓他看見。”陳然趕緊捂住妻子的嘴道。
“喂,你倆能不能有點起碼的同情心啊,陳然,怎麼辦啊,給個建議。” 羅北笙躺在沙發上瘋狂地蹬著雙腿,這回他是真沒主意了。老婆這回是真生氣了,他真的沒招了。
“出啥主意啊,我也沒招了,這兩天,聽我老婆說你和那姓蘇的那女的事,我要是蕭晴,我也跟你掰,該,我老婆說的對。”
“老公你總算明白一回,來,give me five。”兩個人立刻擊掌相慶。
“唉”,羅北笙看著倆人的互動,感歎了一聲,哀怨地耷拉著臉,側身趴在沙發上。
陳然心有不忍,“得了,沒那麼嚴重,不過你以前也的確做的有點過分。”看到羅北笙抬起頭要反駁,陳然忙道:“哎,別這麼看著我,你雖然沒出軌,但你這種行為對女人來說比出軌還可怕。你口口聲聲說給人家幸福,可你看你那幾年都幹了些什麼。”
“我跟那蘇箐沒有那種事,我們就是在一起合作。沒有別的。”
“對!我信,可要是反過來,蕭晴跟別的男人有這種事,我是打個比方啊,要是有個男的,成天追的你媳婦後邊,你媳婦再告訴你,他們沒有事,你會不會心裏不舒服啊。”陳然道。
“會,我會特別沒有安全感。”羅北笙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問題。“哥們,我怎麼辦啊,我知道錯了,可是,現在問題是怎麼辦啊,情敵都殺上門來了。有錢又會關心人。然然,幫我想個辦法吧。你要不幫我,我就賴在你們家不走了。反正我回家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說著又趴在沙發上,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