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老婆,好好戴著吧,這是你兒子第一次設計的,由你幹女兒送來,意義重大啊,兒子學著點,人家比你會辦事啊。”安炳森揶揄地笑著。
他抬眼看見了妻子耳朵上沒有了那對藍寶石耳環,就知道已經被送出去了,“怎麼,把耳環送出去了!你還真舍得啊!”
“啊,是啊,耳環也就是個物件,不值什麼的,你要心疼我那抽屜裏有一盒子都是,寶劍贈英雄,何況人家姑娘還送我條銀鏈子,你兒子工作了這麼長時間,連塊糖都沒給他媽買過,哎,你說人家那孩子是怎麼養的啊!又懂事,又漂亮。可惜啊!哎!”遲安殊想起來就心裏歎氣。
安炳森倒是很高興,看著兒子一天天懂事,他很欣慰。這個姓蕭的女孩果真是個人物。不卑不亢,知書達理,做事有分寸,從不趨炎附勢,可惜成不了下屬。
安炳森是個孤兒,災荒年和爹媽一起一路逃荒要飯,爹媽在路上餓死了,他撐著最後一口氣,流落到一個小村子,差點餓死的時候,被村裏一個老漢用一碗稀粥救活,從此吃百家飯長大,之後在那個村裏學手藝、讀書、當兵,甚至娶媳婦這種事,都是村裏的大爺大媽、叔叔、嬸子們一手接濟著長起來的,折騰到現在能有今天的成就,他深知有一個正派忠厚的領路人的重要性,很多時候在關鍵時刻有人提醒你一句,或者有個長輩提攜你一下有多重要。但他身為一個企業的老總,現在卻不能讓旁人看到你的弱點,所以他從來不在妻兒麵前暴露真感情。
“好好,安傑,你既然認了人家當姐姐,以後,多多照顧著點你姐姐。畢竟是你姐姐嘛。”安炳森道。
“那是自然。”安傑道。
送走客人,蕭晴趕回公寓,正好萌萌幫她找的做高定男裝的裁縫過來量尺寸,還帶來了從附近商場買來的內衣褲,和幾身平常穿的男女休閑春裝,蕭晴連忙付了錢,給羅北笙打電話,可是打了幾次電話都是通了不接。
她有點擔心,這位不是出去談事嗎,怎麼打了這麼半天都不接,不會是遇見了什麼事了吧。
於是,對兩個等著量尺寸的裁縫助理道“不好意思,再稍微等一會兒,我先生馬上就來。”捏著手機又個羅北笙的電話撥過去。
正在這時,公寓的門鎖響了,羅北笙回來了,他進門,低著頭,神態嚴肅,門口的燈有點暗,蕭晴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出他明顯有點不高興,神態有些萎靡。
“怎麼,不是去談事了嗎,這是和誰談啊。”蕭晴問。
“沒事,沒誰!”羅北笙吸了吸鼻子,薄唇輕抿,眼底有點化不開的陰霾,他眸底微寒,看向蕭晴的時候卻突然換了副表情,仿佛是冰雪遇上春日的朝陽融化了一般。
羅北笙沉默地笑笑,蕭晴覺得他的笑比哭還難看,“到底怎麼了”
“沒事,沒事!”羅北笙突然張開雙臂,環抱著女人的肩膀,鼻子用力的吸了一吸。
“喂喂,有外人呢。”蕭晴大窘,紅著臉推開他。
她實在不願意在這倆個外人麵前出糗。隻好說,“這是來給你量西服尺寸的師父,都等你半天了。有什麼事待會說。”那倆個師傅也大概是見多了這類場麵,隻是背過身去,佯裝不知。
羅北笙隻好心事重重地伸著胳膊,配合著工作人員把尺寸量完。
倆套衣服的工期不長,應該幾天就能出活。送走人。蕭晴回來坐在沙發上,拉著羅北笙的手,道:“你,是不遇上什麼人了,這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羅北笙有一瞬間的沉默,臉上看不出表情。
“我再問一遍,這人是不是跟我有關。”蕭晴的話,沒有得到羅北笙的回應,他隻是沉默著想著自己的事,完全沒有在意蕭晴的話。
“你不說我可看你手機了啊,羅北笙,你怎麼了啊,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嗎?”蕭晴性子急,一把奪過羅北笙的手機,把手機屏幕推給他,要他解鎖。
“你別急,老婆我說,我說,是。是曹黎明打電話找我,他是蘇箐的代理律師。以後怕是你我會有麻煩。”羅北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