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幹媽你可是太懂我心了,您怎麼知道我需要這些東西啊!”
“你這小家夥,你怎麼想,我怎麼會不清楚啊,那個盒子裏還有幾件內衣,秋衣秋褲,和毛衣毛褲,都是成套的,洗好烘幹了。”
“幹、幹媽,您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是……安傑弟弟的事嗎?你說過有事不決可以找您,同樣,你有什麼想不透的事,也可以問我!不過我的主意不一定好用。主要是千人千命,不可以偏概全呢!”
“孩子你說說,沒關係的。”遲安殊道。
蕭晴心裏卻起了別的想法,這會可是要慎重,一但主意出不好,你就是挑撥離間的罪魁禍首,以後人家一家人父慈子孝,還罷了,人家要有個差池,你就是那個禍首。
“幹媽,我隻講我自己吧,我從小就很叛逆,小的時候脾氣不好,對人挺很的,但五歲前我其實挺慫的,被欺負了就回家告訴我媽媽,我媽卻不管,跟我說,你有能力自己解決,後來我上了小學和再大點,跟人打架依舊挺狠的,但從來沒有被請過家長,沒有被小朋友家長找到過家裏來,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遲安殊疑惑道。她沒明白蕭晴的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下手時留了勁,最多是虛張聲勢,從來沒下過黑手,最多是給人推倒了,給人兩巴掌。最多是小朋友說我下手狠。怕我,但沒人敢欺負我了。連大孩子都不敢跟我玩了。因為我母親工作單位離家遠,爸爸也工作忙,這些事隻能我自己處理,我覺得這對我獨立很有好處。可能沒什麼普遍性啊,至於經濟獨立這事我也是從十六歲就有了自己的收入才有了這種攢錢的意識,那個時候我挺摳門的,錢攢夠一百就不花了,恨不能別在肋條骨上。因為那錢是我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錢也是我一塊一塊自己掙得。大學剛畢業那時最窮,看個牙醫都要做兩個星期心理建設,因為沒錢,手裏那些錢還要生存。
我看我們那一輩子人都是那麼過來的,我大學時,當過家教,寫小說發表過,後來回到盛海以後,幹過記者、編輯、化妝師、做過配音師,出國以後也幹過代購、護士、剪過羊毛,當過售貨員、收銀員,當然也當過合夥人,炒過股票,可以說幹過很多種職業,現在給我放出去,是餓不死了。”蕭晴注視著遲安殊的目光,手托著腮,唇上扯出一絲微笑。
她可不想發表什麼意見,這是要擔幹係的。她再傻也不能把自己擱裏麵,這是純純的坑自己啊。
“幹媽,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明天我那個京都的朋友就會來盛海看我,我會跟他說,這事嚴格保密,安傑那邊我會徐徐地跟他說的。”蕭晴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吃了起來,又端起桌上的奶油濃湯喝了一口。
她嘴裏塞得滿滿地繼續說:“嗯,味道真不錯,幹媽你有沒有想過,安傑為什麼會這樣呢,我聽他說過,他十幾歲的時候被你們送出國去了,他那些生活知識都是從港台武俠片裏知道的,還有他在國外自學的廚藝,可以稱得上三星級大廚的水平,據說他還念過金融方麵的課程,他自己還有公司,這說明他完全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其實除了愛花錢以外,他沒什麼毛病,我想可能隻是他想引起你們的注意罷了。”
“所以他才時不時的出點狀況,所以,要是他真心想做好一件事,也不是不行。”蕭晴不慌不忙地說著,看著對麵遲女士的表情也越來越輕鬆。
“晴晴啊,我要是能有一個象你一樣的女兒,我就不操這個心了。”遲安殊看著蕭晴那可愛的吃相一臉欽羨的說道。
“幹媽,其實我也得過抑鬱症,你可別覺得我沒有過什麼至暗時刻,而且我這一路走來,就從沒平順過,前幾天我爸爸看見我,說了一句話,差點給我感動哭了,他說,做父母的那個不希望自家寶貝一生順遂,平平安安的。我想,這可能是所有父母的希望吧。阿姨,讓安傑自己闖一闖吧。即使頭破血流,也總好過他自己變成廢物,我想您擔心的可能就是這個,其實您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錢再多也有花光的時候,但是生存的本事是一輩子都帶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