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北笙沒法隻好一個人拎著購物袋進了電梯。
蕭晴則和葉芳來到一樓的咖啡廳,各要了一杯蘇打水坐下來聊天。
葉芳是個特別爽直的人,剛坐下來馬上開門見山的問道:“小蕭,我可以跟小羅一起管你叫晴晴嗎?我覺得跟你挺投脾氣的,說吧,你有什麼事,我看你剛剛故意支開小羅就知道你一定有什麼話,當他的麵不方便跟我說,是……是跟我前夫有關嗎,你……見著他了。”葉芳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她的猜測。
“是,他堵了我好幾天,我一直沒露麵,昨天我從我家小區出來,正好被她堵個正著。”
“那,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啊,我們也離婚這麼多年了,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葉芳是個直線條的女人,她也實在沒搞清楚蕭晴是哪個意思。
曹黎明對她來說是過去時了,對蕭晴應該也是,葉芳現在和曹黎明之間唯一的牽絆就是倆個人的孩子——他們的女兒葉彤。
“沒事,我就隻是好奇,曹黎明在代理我前夫——羅北笙有關的一個股權融資的案子,他的那個當事人蘇箐,我一直懷疑是害我流產的案子的幕後主使。而且,我有理由懷疑我這次車禍被害,那個幕後主使也是這個蘇某。”
蕭晴緩緩拉開額頭的碎發,那個疤痕還在,而且還有點凸起,葉芳看見了也是一驚,“這麼嚴重啊!”
蕭晴臉色如常,平靜淡然地捋了捋額頭的碎發,在椅子裏變換了個坐姿,靠著接著說:“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位曹黎明看著還算正常,應該過的不太好。”
蕭晴聳了聳肩,清了清嗓子接著道:“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覺的他這個樣子有點危險。”
“嗯!”葉芳並沒有明白蕭晴話的意思,語氣有些冷冷地道:“那個,蕭老師,他怎麼樣好不好似乎跟我沒多大關係,我離婚都快八年了,孩子也九歲了,孩子都快不認識他了。”
她真的弄不明白,眼前的這姑娘這是哪來的慈心,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嗯,倒也沒什麼,我就是一種感覺吧,客觀的講,曹某明雖然私生活不怎麼檢點,但他在律政這方麵的能力還是可以的,這人不笨,但是我覺得他現在應該處於正邪之間,葉女士,您也在政法口幹了這麼多年法官,我也在政法口跑了幾年新聞,頭幾年有個案子你應該也知道,我去采訪過一個年輕的死刑犯,那是個隻有十八九歲的犯人,犯案時剛過法定年齡,他因為一些生活上的事激憤之下殺了包括他父親和繼母,他死前我去采訪,他跟我說,在逃亡路上,有一次他又餓又渴,想去討點吃的,那家出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給了他拿來了剛蒸的白饃和一碗熱飯,那老太太跟他講“夠嗎,孩子,不夠我再給你盛一碗過來。”
“那個死刑犯就跟我說,要是在他殺人之前,有人哪麼給他一點善意,他也不會走到殺人那一步。所以看見曹黎明的那一刻,雖然我也挺討厭他的,甚至到Lee惡心的程度,但我想,他並不完全算個壞人,象他這樣混跡在社會上的這樣的小律師,正邪之在一念之間,雖然不說心思正直吧,但是至少不要存了害人之心是必須的,葉姐,我不知道我說明白了沒有,其實,說到這些我也自爆,我也有私心,他是個很精明的人,心思敏銳,這一點你比我清楚,還有其實我覺得這事其實跟您,不對應該是跟你女兒有關係的,如果他有一天走了歪道,對孩子的打擊可能更大。畢竟他是您孩子的父親,父親的一舉一動對孩子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蕭晴的一番話,讓葉芳的神情逐漸從戒備到溫和再到信服。
“嗯!嗯!晴晴,我聽明白了,你不必再深說了。”葉芳果然通透,立刻明白了蕭晴話裏的深意,是啊,她和曹黎明雖然離了婚,但女兒畢竟是他女兒,孩子也已經到了有心事的年紀,那個曹黎明雖然是個渣男,對女兒卻一直極好,離婚後,她不讓女兒見他,但他常常偷偷去學校看孩子,那孩子也知道了自己的爸爸是誰,所以,後來她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裝糊塗,孩子每回回來都會很高興,如果一個月見不了幾次,她就會很難過。
“謝謝,我會認真考慮的,蕭老師,謝謝你,難得遇上你這麼心思敏銳又善良的女孩,我還以為你是要勸我們複婚呢!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雖然離了,但孩子到底是他的,他也有責任做個好爸爸的對吧!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女孩,那個曹黎明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想到,是你拉了他一把吧。”
蕭晴連忙表示反對,“不是,我其實不想救他的,隻是他太聰明了,蘇箐身邊明白人不多,我怕……”蕭晴羞赧地笑道。
“奧,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啊!”葉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蕭晴心裏默念,希望她的一念之仁,能象蝴蝶效應一樣,在不久的將來起到一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