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聽爸爸這麼一說,立刻覺得腦門裏黑線都成排了,心想,趕情是這麼回事,蕭建國這小老頭那時也是夠煞費苦心的,不過這方麵還真有效。
蕭建國還在繼續爆閨女的料:“大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家丫頭小時候可懂事了,有一次,我在廠裏受工傷,在家動不了,那時她還小,在幼兒園中班,她就跟我說:爸爸我要上長托。你說這孩子多懂事啊!”
蕭建國說著抹起了眼淚,顯然是知道了孩子受的苦,“哎呀,爸爸,您怎麼還哭上了,安叔,別聽我爸爸的,我那時就是嘴饞,主要是看見長托大班的那些孩子吃的餅幹好吃,才要去的,我小,哪有那麼懂事啊,別聽我爸瞎說哈,不過那時幼兒園廁所裏的耗子可真肥,還不怕人。”
這個話題成功把幾個人的精神吸引過來了。羅北笙和安傑、曉雨都跟過來聽。
“有一天夜裏,我去上廁所,剛提上褲子,那耗子就從哪洞裏出來,那耗子的小眼神可賊了,還跟我對視呢?”
蕭晴說著看向羅北笙,看見他正聚精會神的聽她說這事,那安家三口子也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顯然是很感興趣。
隻有蕭建國夫婦有些尷尬,心疼地看著女兒說這些陳年舊事。
“我那是幾歲啊,爸,應該不超過五歲吧,印象太深刻了,就完全僵在那了,後來過了會,我一動,那耗子就嚇跑了,那時候長托要在幼兒園住的,一個阿姨管十幾個孩子,管不過來,不象現在,這些孩子是養在蜜罐裏的,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安叔、遲姨,您說我是不是挺饞的,為了口吃的,自討苦吃,嘿嘿,有點傻哈!”
“哪有啊!”遲安殊呼嚕著蕭晴的小臉,慈愛的說,“對了,蕭大哥,姚大姐,我可認了你家閨女做我幹女兒了,沒經你們同意,啊,我是覺得有些失禮,所以才叫上我家老安來串門,敢情我家傻兒子十幾歲就跟晴晴、萌萌、北笙他們認識,最近又得你家女兒照顧,你家女兒和女婿最近還救了我兒媳一命呢,你說我這作婆婆的按禮也該來感謝的,那可是三條命的啊,看來咱兩家有緣,姚老師家的家教真是好啊,兩個孩子都養得這麼優秀,還一個比一個漂亮,真的是太羨慕了。” 遲安殊看著蕭晴姐弟兩個一個比一個更俊的容貌,豔羨不已。
“姐,你膽子真大啊!”一旁的蕭曉雨拿著自己手機在聽著,臉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大妹子,謝謝你的誇獎。我們也是沒辦法的。”聽到自家的兩個孩子被誇獎,姚玉蘭驕傲極了,這比被人誇自己長的漂亮還好聽呢。但提起兩個孩子特別是老大蕭晴的童年時,她有點心虛,年輕那時工作單位在郊區,自己沒法帶,一直是丈夫帶著的,“啊孩子都是他爸爸在帶,這也是沒辦法的呢。”
提到孩子,自然會繞不過家事、老人的問題,安炳森突然挺好奇的又問起來:“老哥,老家還有人嗎,還有父母兄弟嗎?”
“沒人了,早年我家從老家闖關東去了東北,兩個哥哥都在東北安家生兒育女的,這幾年都沒了,你呢老弟,老家那邊還有人嗎,你家那個地界也挺窮的,咱老家那塊人多地少,窮很正常的,改革開放以後才好些。”安炳森聽了有些汗顏,自家卻諱莫如深的隱秘事,人家老大哥根本沒拿這當個事,竟然說的如此坦然,難怪人家的孩子教育的那麼好,首先,胸懷坦蕩這一條他就輸了。
“早沒了,我家那邊有一年鬧災,糧食顆粒無收,村裏的人都去逃荒了,我爸媽帶著我往西一路走,死在路上了,後來我在那個村被人用一碗稀粥救了,僥幸活過來,也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既然身世什麼的一切都無所謂了,安炳森索性就簡略地講了自己後來的經曆,包括在村裏長大,當兵,後來複員轉業一邊讀書,一邊帶著村裏的人致富,開廠,開公司,做房地產等等經曆。
這一講出來,他反而覺得自己無比輕鬆,反而有點自豪了。他這一講也觸發了蕭晴想給他寫傳記的心思,但一想到自己還要出國訪學,就又把那心思給深深摁下去了。
安家三口子,並沒有叨擾多久,起身告辭時,安炳森對老婆使了個眼色,遲安殊連忙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紅絲絨首飾盒,安炳森將首飾盒捧到蕭晴麵前,卻對著蕭建國道:“老哥,我今天也借著我老婆兒子的事,跟你攀個關係,收晴晴做我幹女兒,請您的示下,這不是怕你家女兒覺得禮太重,您不讓收,我特地選了一對和田玉鐲子,不算太名貴,主要是怕你不讓收,您看……這,我這老爺們也不會挑。”安炳森恭恭敬敬地打開首飾盒,黑絲絨的裏襯上放著一對溫潤玉白的和田羊脂玉鐲子,鐲子是貴妃鐲,鐲體溫潤、細膩,觸手生溫,看品相絕對是極品的。
這回輪到蕭晴緊張的連嘴都結巴了,“安、安叔,這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要,你是遲姨的丈夫,也是安子的爸爸,自然算是我的幹爹,不、不用這麼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