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用手肘碰了碰羅北笙的胳膊,示意他給個回應,羅北笙卻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隻哼了一聲:“知道了。”
蕭晴心裏的黑線感覺已經要溢出天際了。
進了電梯,按了樓層後,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羅北笙忘情的用手箍住蕭晴的纖腰,將她的身子拽過來,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下巴枕在女人的肩窩裏,蹭著她的頭發,他委屈地道:“想不想我,這三個月我可想死你了!”
“不想,不想!我好容易逃脫你的魔掌,不想,嗬嗬!”蕭晴調皮地往下一出溜,鑽出了他的懷抱,小舌頭一吐,心道:三個月,這要是被他捉到,自己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啊,老天,救救她吧。
為了轉移注意力,蕭晴又抓住羅北笙的胳膊問道:“我問你,那個安德森是你什麼人啊,怎麼感覺他對你這麼照顧啊,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在這兒有親戚嗎,怎麼感覺那個大堂經理對你的態度也有點太殷勤了,難不成這個酒店跟你家有什麼關係啊?”蕭晴似笑非笑地看著羅北笙的眼睛道。
她是誠心想逗逗他的,很明顯,這家酒店跟羅北笙有些淵源。
“啊,嗯,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是,沒錯,這裏是我家開的,這間酒店開在這裏快六十多年了,當年,我太爺爺那輩移民到這裏時,靠開農場,挖金礦掙了第一桶金,後來先後在康州、賓州、開了幾個買賣,後來隻有這間店和一家酒樓立住了,後來,我爺爺那輩子後期回到這邊,把這間店重新開起來,後來傳到我伯父他們這一輩子,對酒店進行了改造,才真正發展壯大了,才逐漸擴建成現在這個規模,不過現在酒店不是羅家的支柱產業,這裏現在有專人管理,營收穩定,羅家的產業在美國有很多,安德森的中文名叫羅森,是我二堂哥,羅家在美國的產業都歸他管理。以後你會見到他的。”
“叮”電梯到達了28層位置,兩人步出電梯,羅北笙舉著房卡開了2801室的門。進了門,蕭晴裏外看了一眼,放下行李,找了個沙發坐下,“哦,敢情你是個少爺啊,我說:過去你怎麼弄個東西總是張嘍著扔呢?”蕭晴想起羅北笙愛說的一句話,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可你小的時候,他們為什麼……”她沒忍心說下去。
“你是說他們為什麼不幫忙,是吧?”羅北笙看了蕭晴一眼,臉上泛起一絲淺笑,那笑卻沒有一絲溫度,看在蕭晴眼裏反而有一種破碎感。
“咱爸那個斯巴達式教育理念是對的,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從這個意義上說,也不能說他們沒做什麼!”
羅北笙象是對自己說似的,說著這樣的話,他低著頭,蕭晴不敢看他的正臉,但能夠想象他心裏的想法。
蕭晴站起來,拍拍他的脊背道,“你該感謝你伯父和班主任羅宏老師,沒有他們的良苦用心,你我不可能認識。”人都說苦難是財富,是人生經曆,但對親曆者本身卻未必是什麼輕鬆的事。對他們來說,那是痛苦和不堪。
蕭晴抬手摸了摸他的俊臉,笑著打著哈哈,“改天我帶你看看我在這裏打工的地方,你可以體驗一下我幹過的工作,我做過代購,售貨員,收銀員,養老院護士,剪過羊毛,開過卡車,還做過股票操盤手。你要幹過這些就會覺得自己做的那些都不算什麼了,比起挨餓來說,臉麵根本算不了什麼的!”
蕭晴撫摸著套房裏懸掛的一支做裝飾的馴鹿頭標本,對羅北笙說:“在這裏我學會了打槍,包括獵殺這種馴鹿的獵槍,美國老頭老太太一般都比較重,一般最低的體重也要200多斤的份量,所以我的臂力很好。”蕭晴過來,抱住羅北笙的大腿,很輕鬆的抱起了他。並將他放在沙發上,低頭輕笑著。
很難想象,她那麼纖細瘦弱的小身板,臂力竟然這麼大。
說這話的時候,蕭晴沒有什麼表情,但羅北笙看著她的眼睛,那眼睛象寶石一樣閃亮,清澈純真。
“這五年裏,到後期我漸漸想通了,不在糾結於自己是否是被拋棄的,現在我已經能坦然、平靜的麵對任何事了,現在也應該沒什麼跨不過去的坎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