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騷擾事件過後,羅北笙一直呆在醫院住院部,某一天他回家洗澡、睡覺,自從蕭晴出國學習以後,他一直就住在醫院或者回到自己公寓來住,這天早上,他回來睡了一覺,起來洗完澡,準備洗洗衣服,再回醫院,這時門鈴響了,他過去摁了可視門鈴,看見小區的保安帶著一個男人站在一樓的門禁處等著。
“什麼事啊?”他問道。
公寓的保安都認識他,知道他姓羅是個大夫,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所以小區裏的保安都跟他關係不錯,這個保安回道“羅大夫,這人說他是蘇什麼藥廠的工長,說來找您來說事,讓他進來嗎?”這個保安還算警覺,指著旁邊的男人問可視電話裏的羅北笙。
羅北笙看了一眼,那男人他依稀認識,這幾年藥廠配料車間與他對接的就是這個男人,他姓劉,主要負責生產技術、工藝質量方麵的事情。也算是熟人吧。
“讓他進來吧。”他摁動門禁按鈕,放那人進來,安全起見,他同時給住在樓下的兩個保鏢打去電話,交代了情況。
那人進來,一進屋子,就給羅北笙跪下去了。
“喂,你幹嘛啊,劉師傅,跪著幹嘛,有事說事。”
“不,我不起來,羅老師,你救救我們廠子吧,我知道蘇小姐要把我們廠賣掉,我們這個牌子要易主了,但其實,俺們都知道,您才是這個品牌的靈魂。”
“您的技術我們學不來,所以想請您去廠裏指導指導。反正現在廠裏也不姓蘇了,她蘇小姐管不到我們的,俺們都是這周邊的農民,也沒啥子文化,搞不懂那個啥配方,可大家以後還要指著這藥廠吃飯勒,所以,就真得麻煩羅醫生您走一趟給大家指導幾天。”
此時蘇坤藥業和M國LSN公司的談判已經結束,兩個品牌的工商轉移登記已做完,而LSN公司的第一筆剛剛打到蘇坤的賬戶上,蘇坤藥業的工廠雖然名義上還叫蘇坤,但實際上已經一分為二,兩個藥品品牌已經不屬於蘇氏藥業的管轄,所以大家各自為政,也屬於正常。
所以,羅北笙答應下來,跟醫院告了假,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就去了藥廠,不過鑒於上次在蘇坤藥廠出的視頻事件,他還是給家裏配的保鏢打了電話,讓兩個保鏢也跟了過去,等在藥廠門口待命。
進了藥廠大門,羅北笙直接到蘇坤藥業三樓的配料室,在路上碰到一個熟悉的卻又十分討厭的男人的身影,曹黎明一身簇新的新西裝,神清氣朗的站在二樓樓梯拐角處,看著往樓上跑的羅北笙,叫住他,“小羅醫生,怎麼是你啊,你怎麼有時間到這裏來啊!”羅北笙微微皺眉,他因為蕭晴的原因,一直對曹黎明心存芥蒂,此時沒好氣的道:“那曹律師又來幹什麼啊,難道是來學雷鋒嗎?”他並不想正麵回答問題的。
曹黎明卻心情很好的坦然道“哦,我是受雇來清理藥廠的固定資產的,給新東家辦移交手續的。”
羅北笙看她那意思,就知道他已經拿到了律師費,否則,不會如此意氣風發的樣子。
於是,語氣涼薄地看著他道:“看來您是拿到了這一期的律師費了哈,不過你可小心了,那蘇箐可不是個善茬子,讓她緩過勁來,可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噢,是嗎,那謝謝了兄弟,我隻求財,不撈偏門的,也沒什麼把柄在她手上,她拿我沒招了。”他明白羅北笙的意思。
兩個人劍拔弩張地,誰也不讓誰的,不過曹黎明畢竟比羅北笙虛長幾歲,最後還是擺出了高姿態,今天他拿到錢,難得這會心情好,“對了,怎麼好長時間沒見著蕭師妹了啊,難不成你又把她金屋藏嬌困在了家裏了?”
看見羅北笙一副‘你再招我,我就弄死你的表情’,他又擺了擺手,笑道:“哎呀,我開玩笑的,聽說蕭師妹又出國了,挺好的,嗬嗬,羅醫生我沒惡意的,就是單純覺得蕭師妹這幾年變化好大。像變了個人一樣,不像我,越混越差的,不過,我現在也認頭了,哎,知錯就改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那個,下回再見著她替我帶個話,祝你們幸福啊!”曹黎明認真地看著麵前的羅北笙,他有點羨慕麵前的俊美男人,能得那個善良的小仙女青睞,並且忠誠不二,這男人這輩子是有多福氣,自從上次被葉芳撅了麵子,他有幾天十分心情低迷,但細細想了想,葉芳工作那麼忙,做事風格爽利、幹脆,跟他以前又有那麼大的過節,那一晚她說的那些話不象是她能說出來的,就算是她的意思,她都坐上了市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也不太會為了他一個落魄前夫搞這麼一出的,細細想來,這些天見到的異性隻有蕭晴,也隻有這個小妮子會有這樣的善心。每回一想到這個女人,他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說不出是尷尬還是眷戀,心中愧悔當初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實話說,跟葉芳結婚,就是為了個人前程,特別是幾年後再看見蕭晴的那一刻,那種後悔和對昔日自己丟掉的那個珍貴寶貝的後悔那一刻塞滿了自己腦子,那天見到蕭晴他的反應完全是正常的真實感情表達。但也就是在那一天,在蕭晴說出那番話之後,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與真愛無緣了。而那天葉芳說了有關於走正道的問題,才讓曹黎明明白這女孩的心有多純淨,自己對她騷擾成那樣,她還心存善念,這女孩心裏得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