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的哥哥名叫秦軒,他麵無表情的說:“怎麼不可能,爸爸是讓你氣死的!”
“家裏原本都給你找好了結婚對象,好人家的姑娘你不要,非要跟那個滿臉是坑的壞女人,你他媽是瞎嗎,是腦袋有包嗎?”
“她有什麼好,懷著你的孩子,哼,還去招惹那個什麼姓羅的大夫,人家有老婆,那網上的事,虧得那陣子咱爸媽不怎麼上網,不然早被氣死了。這下好了,她現在逮進去了,你也可以消停了。她就是個害人精,害死了自己親哥哥,氣瘋了自己親媽,現在又來禍害我們家。” 秦家和蘇家是表親,對蘇家的家事和基本情況比較清楚。對蘇箐幼年的那點事,以及她成年以後的事都比較清楚,家裏的父母和哥哥一直不喜歡這蘇箐,現在秦軒越說越生氣,幾乎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
“她不會,怎麼可能啊,她懷了我的孩子啊,哥,你胡說,一定是你胡說,她就是從小不受家裏待見,所以,才有點腦子不清楚。”秦封還堅持自己的想法,他不願意相信,從小那個可憐巴巴的跟在哥哥身後的女孩會是人們眼中的魔鬼。
“怎麼不會啊,你看看這個!”秦軒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界麵截圖,那是前些日子在網上發酵的很厲害的“女企業家遭遇無良醫生騷擾”的新聞截圖,圖片上是蘇箐趴在那,仰頭看著羅北笙的那癡迷到瘋狂的樣子,秦封見了,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嘴角緊抿,眼神開始有了巨大的變化。秦軒又翻出一個網頁,點開一個音頻資料,裏麵的內容,正是蘇箐之前去羅北笙所在的醫院診室看病時的音頻資料。
從那段音頻錄音裏,秦封捕捉到一個讓他很崩潰的信息,蘇箐和他的孩子流產了,而蘇箐還去騷擾羅北笙。
“不,不可能!”秦封端著手機,抱著腦袋直接蹲在了地上。
“她,她怎麼可能背叛我的!”這眼前鐵一般的事實,讓秦封不得不相信,蘇箐在他麵前所扮演的那個可憐巴巴的人設都是假的。
秦軒斜眼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弟弟,“咱爸就是看了這張照片才心髒病發,住進醫院的,家裏的親戚有認識蘇箐的,還打電話來問,說網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那個一直要娶的女人,咱爸聽了一口氣沒上來氣死了,本來咱爸媽聽說她懷孕,還準備實在不行就成全你們呢,誰想到她前腳沒了孩子,沒過幾天,就去招惹那個男的,人家那邊壓根不願意理她,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她就是個爛貨,爛貨,爛貨,看來網上傳的那些都是真的。”
“啪!”秦封剛要還嘴,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媽,你打我!”
秦封一臉的不可置信的樣子捂著臉看著母親。
“孽障,都是我從小把你慣得沒樣了,你要再這麼執迷不悟,以後我也沒你這個兒子了,都怪我對你太溺愛了,從小到大,由著你胡鬧,如今你也替她頂了罪,我秦家也算是對她仁至義盡,兩不相欠了,你要是再執迷不悟的話,就不是我秦家的孩子。”
秦封“噗通”一聲,就跪下來了,“媽,我錯了,我聽你的,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秦封跪在那裏,臉色灰敗,目光陰戾,雙手緊握,手攥成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裏,雖然她不願意相信,但眾多的事實,擺在這裏,這個眾人眼中的蛇蠍女,蕩婦,就是自己心裏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他突然明白,自己之前那麼做,有可能是從童年的那個濾鏡來的,這麼多年原來自己一直在掩耳盜鈴,一葉障目,自己現在已經成了眾人眼裏的笑柄。
在同一城市的另一個監獄裏,蘇箐從進到監獄裏就處於一種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狀態,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沒兩天,一個早上,她起來就突然身下大出血,血不斷從身下湧出來,獄方緊急將她送往附近的醫院,為了保命,醫生不得不摘除了她的子宮。
術後,她從昏迷中醒來,突然發現自己的四肢被束縛住,麵前有一張嚴肅而清冷的帽子女人的臉,她認出是女監的獄警,“別動,蘇箐,這是束縛帶,醫院剛給你做了手術,你子宮大出血,院方沒辦法為了救你的命隻好給你摘除了子宮。”女獄警站在她床前說道。
“你之前的律師要見你。”
女獄警神情嚴肅地衝外麵說,“曹律師,你進來吧,注意掌握時間。半個小時。”女獄警說完走到門口,對著曹黎明道。
“是,謝謝你,我知道。”曹黎明氣定神閑的走進門來,在看到蘇箐的一刹那,表情立刻切換到冰冷、鄙夷的樣子。
他放下公文包,整整衣冠,蘇箐注意到他今天的衣服明顯比之高了不止一個等次,做工精良,剪裁合體。
曹黎明坐在蘇箐的病床邊,道:“法院,屬意我做你的辯護律師,我拒絕了。”
“為什麼?難道我之前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你既受了我的恩惠,為什麼現在又翻臉無情。”蘇箐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怨毒,仿佛啐了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