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音樂聲中,穿藍色晚禮服的鬱可心和白色西服的司徒傲率先滑進舞池。
“唔……”剛剛才舞上幾步,司徒傲就發出一聲悶哼。
“那個……對不起……我……我不會……跳舞”鬱可心漲紅著臉,趕緊為自己的“無心”之舉道歉。
“沒……關……係”,司徒傲凝眉,被十寸細跟踩到的腳趾隱隱發脹,可罪魁禍首已經道歉,也不好發作。
又轉上幾圈。
“嘶……”司徒傲倒吸一口涼氣,扶鬱可心腰上的大手猛的一緊,頭上冒出三條黑線。有沒有搞錯,又是那根腳趾!又是剛剛踩到的那個位置,她與他那根腳趾有仇呀!
“對不起……對不起……”鬱可心手腳無措的的看看可以讓“蒼蠅打滑,蚊子劈叉”的皮鞋上留下的兩個“作案證據”,磕頭蟲樣的連連道歉。
“你從來沒學過跳舞嗎?”他咬牙切齒的問。兩道厭惡的視線落在她因自卑弓著腰顯得越發矮的頭頂。
生在上流社會塔尖,居然連最基本的社交手段都差到如此地步,可見這個書呆子是怎樣的與眾人格格不入。
“沒……有……”鬱可心的臉像蝦子般完全熟透,回答也是謙卑而又老實。
“聽說你是個天才?”司徒傲嘴角上翹,眼眸冰冷,出口的話明顯帶有譏誚。
“是。”她咬著血紅的下唇抬頭,大框眼鏡險險的掛在鼻尖,似乎不解其意的看著他。
而他眼眸落往別處,顯然並不想聽到她的答案,隻留給她一個冷漠的下頜。
“傲——”一聲嗲聲嗲氣的叫聲飄過來,適逢音樂停止,兩個人早已經停下來。司徒傲連聲再見都懶得說,隨即就飄入了別家懷抱。
而鬱可心傻裏傻氣的抬抬手,最終無言。
音樂再次響起,燈光也逐漸暗下,開場舞過後,就是即興的舞會,這次為了照顧大多數人的需要放的音樂是比較舒緩的慢四。
鬱可心瞅瞅無人注意,偷偷的溜到花園的一處暗角處,朝著漫天繁星的天空,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剛才顯的呆滯的眼睛也忽然間明亮。
離場之前,她冷眼一掃,那匹種馬老公已經和兩眼放光的某女緊緊粘在了一塊兒。女的穿著紅色妖嬈的低胸緊身晚禮服,一對豪乳緊貼在某男的胸膛,香豔的紅唇在某男的耳垂下小聲呢喃,目光眷戀。而某男一手摟著邀請人的後腰,一手沿著其大“S”曲線放肆的上下遊走。看兩人的眼中情欲之色,真是恨不得周圍的電燈泡們趕緊識相的走光光,好給兩個人“辦事”騰地方。
哼!種馬司徒傲真的有夠無恥,剛剛才在聖經前發過誓,就開始勾搭別人。
這某女也真夠犯賤!明明知道某男剛剛領過結婚證,居然還一副甘心奉獻的模樣。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種馬與奶牛才真是絕配!她這個人類,還是不要爭搶的好。至於剛才踩他的兩腳,就算是給自己被汙染的雙眼出口惡氣了。想到這兒,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索性在不遠處的八角亭子坐下來。
反正這會兒所有的人都在舞廳中縱情,有誰會注意到她跑到這兒呢?
“啪啪……”背後幾聲寥落的掌聲。
“誰?”扭過頭去。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幾米處居然站了一個帶金邊眼鏡的西裝男。
“鬱可心,你不記得我了,咱倆曾經可是同學呢?”鏡片後麵的眼睛刻意做出的熟絡中掩藏著幾分商人的狡詐。
“對不起,我很忙,沒有功夫敘同學情。”鬱可心不自覺的凝眉,雙手環胸,後退一步,語氣冷淡。
十幾年的讀書生活,聰明絕頂的大腦留給她無數的獎狀和榮譽,獨獨沒有留下什麼同學情。再說,經常性的跳級早已經使她懶得去填同班同學間因為年齡而造成的代溝。能記住的名字更是屈指可數。
當然和劉如涵的認識純屬意外。對了,劉如涵呢?腦袋裏閃過婚禮過後劉如涵歉意佇立原地的模樣,之後,好像再也沒有看見她了……這個傻丫頭,不定又躲在哪塊兒,繼續自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