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兵車上,對於秘寶的歸屬有了定論,祝遠也終於安心了不少。
另一邊,直升機上,肉山不知何時又重新全身纏滿了繃帶,恢複了原本胖木乃伊的形象,坐在機艙的座位上怔怔地看著窗外。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亦或是什麼都沒想。
“長官,為什麼要把秘寶留給常寧市異調局啊?”坐在駕駛艙的飛行員問道,聲音從耳機中傳來顯得有些失真。
“不是留給異調局,是送給那個人,隻有他能用。”肉山回答道,磁性而低沉的聲音與其可怖的外表有著巨大的反差。
“可是…隊裏不是規定所有秘寶都要帶回隊裏嗎?按照慣例,就算是認主的專屬秘寶,也可以要求常寧市異調局用別的東西來換啊。”
飛行員依然在滔滔不絕,絲毫沒覺得氣氛有什麼不對。
“這次空手而歸,總隊長一定……”話還沒說完,飛行員的話就被打斷了。
被他自己打斷了,確切地說是被他脖子上長出的觸手打斷了。
一條拇指粗的血肉觸手從飛行員脖子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長了出來,模樣與肉山身上的血肉觸手一般無二。
新長出的血肉觸手像蛇一樣在飛行員脖子上纏了兩圈,然後勒著脖子慢慢發力。
飛行員轉眼間就被勒得臉色發青,眼冒金星,想要求饒卻說不出話,嘴裏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手臂瘋狂地拍打自己的座椅,以示饒命之意。
後排的肉山無動於衷,眼眸中隻有一潭死水,平靜得仿佛出手的不是他一樣。
“為什麼你要質疑我的行為,我是不是太好相處了。”良久,肉山開口道,話語中無悲無喜。
他確實不生氣,或者說他已經沒有了生氣的能力,現在的他隻有好奇,好奇如此弱小的生命會有如此巨大的勇氣來質疑他。
飛行員回答不了問題,眼前已經出現了跑馬燈,看見死去多年的外婆來接自己去她家吃餃子。
還好他既不喜歡吃餃子,也不喜歡外婆。
殘存的求生欲讓他瘋狂地搖頭表示自己不是有意冒犯。
脖子上的觸手緩緩鬆開,飛行員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感受著險死還生的喜悅,心裏一陣後怕。
差一地就真的死了。
新生的血肉觸手在完成任務後biu地一聲從飛行員脖子上跳了下來,落地後根部分叉,化成兩條小細腿邁開大步朝肉山跑去。
像是接孩子回家一樣,肉山對飛奔而來的小觸手伸出了雙手,冰冷的雙眼中竟然多了幾分寵溺之色。
還真別說,這場麵還有點溫馨呢。
才怪!
看見這一幕的飛行員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起的有雞蛋那麼大,心裏暗暗發誓這次回去一定要申請換個崗位。
這死胖子又變強了,以前從來沒展現過這一手,真是越來越恐怖了。
(作者並沒有坐過直升飛機,但這邊不建議大家在坐的時候用觸手襲擊駕駛員!)
……
……
常寧市異調局隔離審查中心座落在郊外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裏,麵積不大,主體建築隻有一座灰撲撲的凹字形三層小樓。
審查中心辦公樓除了一扇大門外,整體采用全封閉設計,連扇窗戶都沒有,透氣采光約等於零,全靠換氣設備保證內部氧氣供應,堅實厚重的如同一座碉堡。
隻是這座碉堡的防禦是對內的。
二樓一間像是審訊室的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