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看到白君墨有些不耐煩,李然淡淡笑了笑。
“殿下,我問你個問題吧!”
“說。”
“假若我們現在派出一萬大軍去攻占此城。”李然一邊說著一邊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都拂下棋盤,拿了幾顆黑旗放在棋盤上,隨後又拿出數顆白旗圍住黑旗。
“殿下,若此城不戰而降,我們應當如何處理!”
白君墨看著棋盤中的黑白棋,猶豫很久給出自己的答案,“招降守城官兵,安撫百姓,維持秩序,讓此城可以為我所用!”
李然聽著白君墨的回答,點了點頭,“殿下所言極是,可若是此城拚死反抗,我們付出慘重代價才取得成功,又當如何處理?”
“嗯.....優先救治傷員,確保他們不會因傷重死去,安葬烈士,表彰他們的功績,爭取民心......”
李然就在一旁淡淡的聽著白君墨的回答,也沒有說話。
“殿下果然還是有些善良,但所言有些可笑。”
“依我之見,那就是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自他們選擇與我們拚死對抗,就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麵。”
“當我們取勝之際,無論男女老少,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才出生嚶嚶待哺的嬰兒,應全都殺,屠一城以立軍威!”
李然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站起身來,雙手按在棋盤上,傳輸著自己的想法,但被白君墨直接打斷。
“荒謬,我絕不讚同你的想法,暴力和屠殺解決不了問題,這樣做不僅有違道德準則,殺害如此多的無辜之人,會對軍隊的聲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害。”
“殿下,我知道你有理,但我們不講道理,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曆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隻要最後我們勝利,我們自可纂改曆史。”
“人民都是愚昧的,我們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三人言而成虎,隻需要二十年,我們寫的曆史就是真的曆史,沒人在乎......”
李然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做法,絲毫不在意白君墨越來越黑的臉色。
“力量並非唯一的解決之道,殘暴的手段可能會在短期內取得勝利,但卻會在長期內引發強烈的反抗和憎恨,長期以往下去......”
白君墨從小接觸的理念,讓她無法認同李然的想法,反駁道。
“殿下,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先別出發.......”
李然拿起棋盤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語氣不急不躁,對白君墨的態度絲毫不在意。
“殿下說的對,在曆史中,確實有許多通過殘暴手段建立的王朝,但最終都因暴政而滅亡,我們應該以曆史為鑒,避免重蹈覆轍。”
“可陛下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沒有建立王朝,我們隻是在建立王朝的路上!”
“我們自然無需顧慮這麼多,要如何取得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以殺建國,屠一城以立軍威,最合適不過。”
“建國要以殺,但治國要以仁,殿下,你覺得呢!”
“歪門邪道,無稽之談,我不認可!”,白君墨皺著眉頭,直接從樹樁上站起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李然看著白君墨的背影,繼續說著,“肚子餓了,要殺掉動物喂飽肚子,有了敵人,就要殺掉他們,滅除威脅,世間太平了,就要殺掉功臣.......”
...............
白君墨走後,李然並沒有走,繼續坐在坐在棋盤旁,手中端著一杯清茶,正靜靜地看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格子,思緒如同這棋盤一般,複雜而多變。
片刻後,有人緩緩走來,陽光在來人身後拉長了影子,李然感覺到有人靠近,抬起了頭,目光與陽夏相彙。
“陽將軍,來此何事。”李然坐在樹樁上,臉上噙著淡笑,對到來的陽夏一點也不意外。
“\"哼,\"陽夏輕蔑地冷哼一聲,目光銳利地盯著李然,\"你對殿下說這些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她之前從沒有接觸過,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嗎?\"
李然將茶杯放在棋盤上,臉上還是不急不躁的笑容,“殿下,既已入此棋盤,自當應明白這些道理,無非是早點晚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