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辛野猩紅的眸子,辛百祥仍舊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添上一杯茶。
“我確實討厭你父親,順帶的也對你不喜,可我沒想過要弄死你和利用你。
當年我使計策讓他退位,他一直懷恨在心為了報複我,他選中了你。”
瞥了一眼辛野惡狠狠的眼神,他繼續補刀:“你童年的不幸一方麵是我的縱容造成的,還有一部分是來自己於你視為唯一親人的祖父。
你以為那些孩子為什麼要欺負你,為什麼他和我約法三章不讓我們進你的院子,可你還是被孩子們拖出來欺辱呢?你可不要以為是我不守約定,我對你來說確實不是好人,但是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那些孩子是你祖父教唆去對付你的,還有當年我打你的那一次。我下手有分寸不至於讓你在床上躺那麼久,事後我了解到是他給你下了藥,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仇恨我,然後更好的為他所用。”
辛百祥的話完全顛覆自己的認識,辛野對他的話一點都不信,“祖父已經不在了,你想把所有的髒水都潑給他也要看我信不信。
如果我隻是一個報複工具,為什麼他要苦心孤詣地培養我,甚至還費心送我去天玄宗?”
辛百祥聽他這樣問,不得不佩服老頭子的手段:“看,薑還是老的辣,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了,你竟然還這樣相信他。”
燕白和歐陽律沒見過兩人口中的前任辛家主,不知道該如何斷定此人,他們隻關心自家小師弟如何看。
不過辛百祥那篤定的眼神還是引起了兩人的疑慮,他倆擔憂地看向辛野。
辛野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爆炸了,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他該怎麼辦?
辛百祥笑看猶如困獸般的辛野,有一種再一次得償所願的痛快之感。
“既然你不信我說的,周叔還在,用上些手段他會說實話的,畢竟給你用藥這件事就是我從他那裏知道的。”
他的話像是給迷航的人一盞明燈,辛野強忍住心神往他和祖父以前住的院子走去。
以前在這個家唯有這裏才能讓他感覺到安心是他唯一的避風港,現在卻告訴他所有不幸的都來自這裏,辛野隻覺得他現在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來到小院已經沒人看守了,應該是辛百祥認為小院已經沒有看守的必要才將人撤去。
辛野輕推院門毫無抵擋地被打開,他目標明確地往祖父曾經住的屋子走去。
站在屋外的他心中生起一絲膽怯,害怕門一打開裏麵的生氣已經完全消散,那樣他將再也感受不到那人一點點記憶中的輪廓。
不管是不是真的將他作為打擊報複的工具,在那個對他來說黑暗至極的日子裏是祖父給了他庇護,才能有今天的自己。
令他欣慰的是屋門被打開,屋子裏一切如常,應該是有人通過這種方式來緬懷逝去的人。
辛野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打開回憶錄讓記憶中的老人鮮活起來。
一直守在老院的周旭也就是辛百祥口中的周叔拎著一桶水從外麵回來,見老家主的房門被打開,以為又是那群不懂事的小輩胡亂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