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散開。
皎潔的月光落了一地，兩個人影前後落下。
男子長身玉立，身著藏藍色窄袖束腰長袍，上頭用銀線繡了花紋，走動間如水光流動。
融白震驚，戳了戳陸豈的胸膛。
“你怎麼知道有人？”
陸豈頭腦發暈，站立不穩，沒回話，
“你們是誰？”其中一名黑衣人回過神，警惕地拔刀，“別多管閑事！”
“你們以多欺少，還不許我們插手，未免太霸道了吧？”隨男人一起出現的少女哼道。
“我偏不！”
“哥。”少女轉頭問，“我可以殺人了吧？”
男子掩唇咳了聲，沒說話。
這是同意了。
女子興奮得不得了，反手抽出軟鞭，衝入黑衣人中。
融白悄悄冒出半個頭，看花了眼。
山洞裏施展不開，女子和黑衣人打了一會就到外頭。
看得出女子武功高強，可雙拳不敵四手，殺了幾個黑衣人後，她落了下風。
“咦，打不過。”
她馬上抽身：“哥，救我！”
男人站在原地，隻是稍稍抬了下手。
藥粉飄下。
粉末所到之處，黑衣人動作一僵，血肉裏仿佛生出了無數螞蟻，癢意入骨。
刀劍“丁零當啷”落了一地。
“啊……癢，癢死我了！”
“好癢，好癢……”
一群黑衣人難受的滿地打滾，雙手在身上抓住道道血痕，青筋暴起，卻仍沒好受半分。
“啊——”
不知多久後，塵埃落下。
黑衣人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抓得血肉模糊，皆沒了動靜。
“哇——哇——”
烏鴉撲騰著遠去。
融白心裏痛快，一時沒忍住，拍手叫好。
“活該！”
那邊的兩人同時看向陸豈懷裏。
融白心裏“咯噔”一下。
這時再躲已來不及，三人大眼瞪小眼。
出乎意料的，看見巴掌大的融白，兩人竟毫不意外，女子甚至笑嘻嘻的打招呼。
“帝女好啊。”
融白眨眨眼，弄不懂眼下是何情況。
稀裏糊塗看了病殃殃的男人好一會，她指著他，猶豫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話音未落，陸豈突然晃了一下。
不好！
融白瞪大眼。
“哎……！”
她一隻腳跨出他的衣襟，想要跑。
可還是晚了一步。
中了蝕骨香，陸豈能清醒這麼久已是奇跡，這時再也撐不住，暈倒在地上。
砰！
在他懷裏融白被壓成了肉餅。
“唔……唔唔！”
陸豈人高馬大，又有一身結實的肌肉，把融白牢牢罩住，險些暈過去。
幸好那兩人及時救她。
融白緩過一口氣，抓著男人的衣擺跳上他膝蓋，仔細打量他的眉眼，篤定道。
“我見過你！”
“在母後的寢宮裏。”
“……”
一刻鍾後。
山洞中燃起了燭火。
男人和女人是兄妹，各叫顧青止和顧青霜。
陸豈被丟在一邊。
兄妹二人相對而坐，融白在兩人之間像個小雞崽，便跳到石頭上，想給自己壯些氣勢。
“所以，你們到底是何身份？”
顧青止掩唇咳了聲：“我們世代學巫蠱之術，算是巫人。”
融白懷疑。
天下不是隻有國師一位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