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汪汪”了兩聲。
“我就當你同意了。”融白腳步蹭地,往前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地道內黑漆漆的。
走出十來丈,才有一支燭火。
暗道凹凸不平,以融白的大小,稍稍一個凸處,就隻能爬過去。
小狗亦步亦趨跟著她。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暗室。
雖是暗室,可有紫檀小塌,金銀玉器,古籍孤本……與大夏皇宮相比,也毫不遜色。
融白越看,越是狐疑。
外頭響起腳步聲。
融白拖著小狗藏進角落。
兩個人影自過道走入。
“陛下,我已下命調五萬大軍,從地道向閔城聚來,加上我們原本的人馬,共有十萬人馬。”
“而大夏隻有區區九萬。”
“以多打少,料想不會再出差錯。”
一個寡淡的男聲隨即響起,透著刺骨的寒意:“你以為人多便能在陸豈手上討到好處?”
這聲音……
融白瞪大了眼。
她忍不住灘頭去看。
燈下的男人披著著暗紅長袍,上頭繡了五爪金龍,分明冷眉冷眼,卻像成精的狐狸,透著股妖氣。
若他是女兒身,稱得上一句紅顏禍水。
正是融白提過的南玄質子!
——褚餘。
一別七年,他竟成了陛下。
褚餘把玩著刀:“陸豈……這是老對手了,出兵之奇,防不勝防,對付他隻有智取。”
手下問:“陛下,那我們應當如何?”
刀映出寒光,落到褚餘的臉上,“朕聽說瑞城屍體成山?”
“是,瑞城的屍臭隔十裏都能聞見,禿鷲群來,蒼蠅滿天,怕是會生疫病。”
“疫病啊。”朱紅的薄唇勾起,褚餘豔麗的眉眼似是一幅畫,因笑而活了起來,“好極了。”
“陛下的意思是?”
“生老病死,永不是人力可相抗的。”褚餘的笑意不及眼底,“丟幾個活著的大夏人過去。”
“若是有疫病,就把這些大夏人送到閔城。”
“大夏人最愛滿嘴仁義道德,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收,若是收下,便不必朕再費心思。”
融白捂著口鼻,怒了。
禽獸!
她想起褚餘在京城那些年,誰都能欺他辱他。
虧她還護著他。
還不如當時讓他死了呢!
融白氣得要冒煙,小狗察覺到了,蹭了蹭她。
“汪……”
糟糕。
融白連忙捂住它的嘴。
然而,晚了。
褚餘冷冽的目光刺過來,他的屬下掏出一把藥粉,直接撒向融白藏身地。
“誰?!”
融白一時不防,吸入了幾口,才想起來屏住呼吸。
眼看兩人大步走來,融白慌張掃視一圈,才發現身後有個兩個拳頭大的洞,連忙鑽了進去。
可小狗身上還綁著木雕,實在進不來。
融白手忙腳亂解開繩子,一用力,才把小狗拉入洞裏,褚餘和他的手下已到洞口。
“咦,屬下明明聽見了狗叫聲,難道是聽錯了?”
手下從地上撿起木雕:“這東西又是從何處來的?陛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