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好跟進去,和其他人守住前後門。
融白自己進了內屋。
過了一刻鍾,她還不出來。
“雪兒姑娘。”一個人上去敲門,“還未好嗎?”
裏頭傳出融白甕聲甕氣的聲音。
“快了,快了。”
又過一會,隨行的人覺得不對勁,抓住掌櫃的問:“店家,你家店可還有其他門?”
“就這兩個。”
他又問:“內室沒有出去的地方?”
“沒有。”
還未來得及鬆口氣,掌櫃的拍了下頭。
“哎,也不是沒有。”
“那有一個小天窗,一般人夠不到……”
話未說完,十七大步上前,一腳踹開門。
隻見衣架、椅子,桌子被搬到天窗下,天窗大開著,融白已沒了身影。
十七迅速往外走。
“追!”
按理來說,融白一個孩子跑不了太遠,可十七帶著人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人。
他意識到什麼,又衝回成衣店。
掌櫃的一見他就道。
“哎,方才你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我還當是孩子丟了呢。”
“結果你們走後,我一進屋,就見孩子從天窗跳下來,嚇了我一跳。”
“那小丫頭匆匆忙忙跑了,我說你們不在那邊,她也不聽,你們這是鬧……”
十七沒讓他說完。
“人去了哪?”
掌櫃的答:“她往東邊去了。”
可融白早猜到掌櫃的不會替她瞞著,跑到一半就改了方向。
十七自然找不到她。
到夕陽西下時,他終於道。
“我去稟告陛下。”
融白此時已在幾裏外。
她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走到哪了。
眼看天色漸暗,她又實在累,鑽入路邊的破茅草屋睡了一覺,再睜眼天已大亮。
路上已有零零星星的趕路人。
融白挑了一個婦人問路。
“嬸嬸,這是哪啊?”
“這是瑞城下的張家村附近。”婦人彎下腰看她,“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你爹娘呢?”
融白眼珠一轉,裝得可憐兮兮道。
“我和我爹娘走散了。”
她生得好,像根水靈靈的小蔥,一皺小眉頭,婦人的心都軟成了水,連忙問。
“別哭別哭,你家在何地?若是順路,嬸送你回去。”
融白脆生生答:“閔城。”
“那麼遠。”婦人驚訝,“如今邊境幾城不許百姓隨意走動,你怎到這的?罷了,我看你一時不會也回不去,不如去我家……”
“不如什麼?”她的相公打斷她,不悅道,“來曆不明的丫頭,你也敢往家裏帶?”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方才我們走那頭過來,還撞見南玄軍說上頭大人物的孩子丟了,正到處找呢。”
“若她就是那孩子,咱不是平白惹一身騷?”
他隻是隨口一說,畢竟融白特意換了一身粗麻布衣裳,和大人物搭不上邊。
融白的心卻一下子沉了。
這麼快……
婦人拗不過他,隻好塞給融白幾個饅頭,又給她指明閔城的方向,不放心的走了。
如今是不能走官道了。
山路難走。
融白走一陣,就要歇一會,又累又渴時,正好發現小溪。
她運氣向來不錯。
融白喜滋滋捧水喝,可她很快笑不出來了。
“吼。”
“吼……吼。”
粗重的呼吸由遠及近。
林葉隱隱顫動。
融白艱難的咽下嘴裏的水。
不、不會吧?
她緩緩轉頭,對上一雙幽綠的眼。
老虎!
啊啊啊啊啊!
融白被嚇得半死,一腳踩空,雖眼疾手快抱住了樹,卻還是被枯枝劃破了臉。
“嘶。”
她倒吸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