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是我。”
傅遮星承認下來。
燈光落在他眸底,暈開一層淺淺淡淡的光,仿若月色灑在海麵,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他從不是個君子。
掌管家族那幾年,一直奉行以眼還眼,以血償血的處事原則,陰險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陳尚傑欺負了他的人,還想盆滿缽滿的全身而退?
絕不可能。
“可是他怎麼還相信會有人冒著那麼大的風險進行投資呢?”舒辭爾不解。
傅遮星笑笑,“傻爾爾,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事後複盤當然能找到關鍵節點,但要是設身處地麵臨危險的境況,擺在麵前的救命稻草,你抓還是不抓?就跟病急亂投醫是一個道理。”
“而且,要是項目做成功了,能得到的利潤也極其可觀。在這種情況下,陳尚傑也沒辦法分辨這幾個願意給他投資的公司到底是被巨額利益誘惑,還是有人設局設計他。”
“再把那幾個公司包裝完全,避開可疑點,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誘餌到位,魚兒還有不上鉤的道理嗎?
舒辭爾一點即通,“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來我會安排律師全權負責,你繼續安心複習,不需要為不必要的人耽誤自己,嗯?”
“我知道。”
現在正是複習的關鍵時刻,的確不該讓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影響自己,得不償失。
接下來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傅遮星用了什麼手段,總之舒辭爾沒再接到陳尚傑的電話,更沒見過他。
傅遮星也和舒辭爾解釋過,以現在的局麵發展下去,陳尚傑和陳家的企業隻有賠付違約金,宣告破產一條路可以選,讓出去的項目也會由他全盤接手。
不過,於舒辭爾而言,都不重要了。
有更美好的未來,美滿的生活在前方等待她,她不會回頭,更不想回頭。
*
十月中旬。
楓葉染紅了盛京大學的秋日。
舒辭爾正式迎來了麵試。
早上出發之前,傅遮星很迷信地給她做了小學生期末考必備套餐之一根油條,兩個雞蛋的愛心早餐,還非得盯著她吃完才算數。
把她送到麵試那棟教學樓,臨下車的時候,傅遮星一邊拉手刹,一邊絮絮叨叨,“老婆你千萬別緊張,心態放鬆放鬆,好好發揮,我老婆全世界第一優秀,一定能行,我超級相信你。”
“而且我都專門去寺裏給你求了簽,燒香拜佛許了願,佛祖都會保佑你上岸的。”
說起這個舒辭爾就覺得好笑。
起初她都不知道傅遮瞞著她,偷偷跑去上香,還是事後他家裏人告訴她的。
當然,還順便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傅遮星特別虔誠地廣撒網,在寺廟裏對著每尊佛像都拜了拜,連送子觀音他都沒放過。
“老婆,你不緊張吧?”
“不呀。”舒辭爾搖搖頭,看他來來回回叮囑,不放心的模樣,“我倒覺得你比我這個馬上要上戰場去麵試的人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