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哭之森,一片位於人類城邦和精靈之森之間的巨大森林。這片森林,即使是在正午烈陽高照之時,也難有幾束陽光能穿透樹影。冰冷、漆黑和偶爾若隱若現的鬼魅伴隨著的陣陣哀嚎,便是人們對此的印象······
他似一位旅人,又像無家可歸的野狗,從幽暗的森林深處走來;他身形高挑,步伐沉穩而毫無聲響。遠處的篝火散發著微弱火光,而男人就靜靜地躲在樹後。他穿著鬥篷披肩,大大的帽兜將他的麵容完全遮蓋在陰影裏,帶著皮質手套的右手輕輕撫著粗壯而潮濕的樹幹。他在仔細聆聽著篝火旁那群人的對話。
“聽說這次的雇主可不簡單,是什麼季城的大貴族。老五,你消息靈通,有沒有打聽到這次的雇主到底是哪家財神?”說話的人五大三粗,頂著鋥亮的光頭。一邊往火堆裏丟著樹枝,一邊和身旁褐色皮膚的男人講話。
“沒有沒有,季城的大貴族,把你的手指頭加腳趾頭,和你褲襠裏那玩意兒一起算上,恐怕都數不過來,哪有那麼容易能打聽到。”褐色皮膚的男人隨口答道,他的雙手不停的揉搓,一會兒又伸向篝火以驅散寒冷。
“你說咱們兄弟幾個,幹這行不少年頭了,道上還算有點名氣吧,怎麼這次就這麼窩囊,連雇主的身份都摸不透, 這一趟從萊恩·卡流斯過來,糟了多少罪,別到時候他們給咱們結不了賞金,可就虧死了。”光頭男人抱怨道。
“我說兄弟,你的腦子是女人的乳房做的嗎?雇主派來跟咱們接頭的人,你沒瞧見他的打扮,單說他屁股下的魂獸,那匹星紋夜獸可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而且······”他頓了一下,故作深沉地說到:“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交到咱們手裏的賞金合約。”
“合約?合約有什麼問題?”篝火旁的另一個男人尖聲尖氣地問道。
“合約當然沒問題,但是簽訂合約的羊皮紙印著底紋,這種帶著底紋的紙,大概在十多年前,那會兒我還在給城主辦事的時候,派送往魂殿的秘密文件,就是用的這樣的紙。當然,現在我們手裏的這份底紋和我當年見到的那份似乎不太一樣。”褐色男人眯著眼睛,似乎若有所思。
“總之,這次的雇主,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主。幹完這一單,你們,也都給我消停一陣子。季城這地兒,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其中的風險,我就不再給你們幾個重複了。”在離篝火稍遠的一棵樹下,一個男人閉著眼盤腿坐著,恢複著自己的魂力。他聲音低沉,緩緩地講出了這句話。
“老大說得對,這批貨確實不應該出現在季城,我們幾個還是要多幾個心眼。”一直沒講話的年輕男人適時地附和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又命令身邊的焰尾施展魂術,將尾巴掃向篝火,篝火的火焰瞬間就變得劇烈。
而就在他們十來米開外的地方,就是他們稱之為“貨”的東西。
他們在抽泣,歎息,斷斷續續,聲音微小。
他們戴著阻魔金打造的手銬腳鐐,額頭閃爍著魂術封印的符文,冰冷的腳鐐叮當作響。
他們衣衫襤褸,那些破布上沾著灰泥,和暗褐的汙血。
他們似乎平均隻有十六七歲,男男女女,金色長發和碧色的眼睛、尖尖的耳朵將他們與人類區分開來。
他們是一群精靈,低著頭蹲坐在地上,像野獸一般抱團取暖。
而在他們旁邊,一位精靈少女獨自坐在一塊冰冷的大石頭上,破爛的衣物無法遮住她高高隆起的乳房,她任由下體暴露在這群人眼中,任由他們在腦海裏浮想聯翩,沒有絲毫在意。她凝望著密林的深處,似乎在哭泣,似乎在聆聽,似乎在回憶她的故鄉。全然不顧身後灌木叢裏那兩個男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和一個少女精靈痛苦的低吟。這一切的一切,即使是作為奴隸,也讓她在這群精靈中顯得尤為獨特。
不多時,從灌木叢裏先鑽出了一個男人,一邊係著腰帶一邊往篝火旁走,在路過少女的時候還不忘伸出手隨意揉捏了一下她的乳房,而她依然無動於衷。隨後,另一個男人也從灌木叢裏鑽了出來,嘴裏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雜草,一隻手拽著他們剛剛蹂躪過的精靈的頭發,隨手丟在了精靈之間。便也哼起了小曲向篝火旁走去。
······
入夜,一直盤腿坐在樹下的首領似乎魂力恢複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將魂力釋放覆蓋在他們營地周圍,而就在他將魂力不斷擴大的時候,忽然感知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那股氣息,似乎已經存在了很久,如果沒有仔細探查,很難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