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禹感覺整個人的狀態已經達到最佳之後,長身而起,推開門準備前去演武場。
門外,一道窈窕的身影靜靜而立,麵容恬靜,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深處,隱含憂慮。
“少爺!”看到陳禹出來,陳清兒喊了一聲。
“清兒姐!”陳禹點頭,笑道:“起這麼早?”
陳清兒卻笑不起來,遞過來一個儲物袋,說道:“你的行裝已經準備好了,東西都在裏邊。少爺,您……”
接過儲物袋,陳禹說道:“清兒姐,別擔心。相信我就對了,來,給少爺笑一個,然後陪少爺我去演武場先!”
陳清兒聞言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不是她不相信陳禹,而是陳禹無論是和風明翼做生死之爭,還是前去孤歧山脈,這兩樁事都是凶險萬分!
在昨天,陳清兒已經勸過陳禹,但陳禹態度堅決,她勸阻無效。而陳行天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她知道這種事不是她能反對的,心底滿滿的全是擔憂!
“好了,走吧!”見陳清兒情緒依然低落,陳禹也不再勸,轉頭看向陳行天的房間。
房門緊閉,陳行天並沒有出來。
昨天,陳禹回來不久,他和風明翼決鬥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武院,陳清兒在送藥的時候將消息稟報給了陳行天,但陳行天並沒有什麼表示,就仿佛不知道這樁事一樣!
陳禹卻知道,這不是父親不關心自己,而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以及不想給自己太多壓力!
收回目光,陳禹邁開大步,走出院子,朝演武場而去。
陳清兒默默跟上,她無法跟隨陳禹前去孤歧山,但早晨的這場決鬥,她自然要看的。
“蒼天在上,漫天神佛,列祖列宗……請一定護佑少爺,讓少爺贏,讓少爺從孤歧山平安回來……”在心底,陳清兒默默祈禱。
“他出來了,陳禹出來了!”出了院子,沒走出多遠,就有人發出了呼喊,卻是學員中的好事者已經守在這邊,等著陳禹出現。
“他這是真的和風明翼做生死之爭嗎?我還以為消息是謠言……他這是瘋了嗎?他憑什麼去贏風明翼!”
“前天下午,他曾和風明翼交手,楊風教習出麵救了他,他還是這麼不知死活,一心要送死?”
“也許他有一定把握也不一定,前天他不是擊敗了風明揚?何況,前天他和風明翼交手,也沒真正落敗……”
“扯淡,風明翼是風明揚能比的嗎?前天是他的運氣好,生死之爭不一樣,可沒人會救他!”
“……”
陳禹看了一眼這些好事者,並不理會,大步從他們身邊走過,神態自若。
這種夾雜著冷嘲熱諷的評論他曾聽過不知多少,已絲毫動搖不了他的內心。
“哼,看這模樣,還真有高手風範呢。隻是不知這高手,能夠在翼哥手下撐過幾招?”有風家子弟冷嘲出聲。
“都給我住嘴!”陳禹沒有理會,陳清兒卻是勃然大怒,朝著這些好事者怒斥:“誰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他的嘴……”
陳清兒臉色凶巴巴的,一副一言不合就要衝上去動手的模樣還是震懾了一些人,至於站在風明翼那邊的學員,雖然不在意陳清兒的怒火,但這時候也不想招惹麻煩,於是紛紛住口。
“別理他們!”陳禹回頭看了陳清兒一眼,有點失笑。
陳清兒脾氣一向很不錯,現在突然發火,是因為心中的焦慮煩躁積累太多,現在看到陳禹被這些學員嘲諷,忍不住就爆發了出來。
略作沉吟,陳禹幹脆拉住陳清兒的手,牽著她一起走向演武場中心。
“他娘的,真狂啊!”
“他居然還有心情和女人親熱,不把這場決鬥放在眼裏?”
“……”本來已經偃旗息鼓的議論和嘲諷隨著陳禹的動作再度嘩然起來。
在這些圍觀的人眼裏,陳禹的表現得實在太輕鬆太悠閑了,仿佛沒有半點決鬥前的壓力!
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