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的神色很複雜地走在陳禹身前,有他護航,一路上陳禹都是暢通無阻。
在陳家莊,陳勇算不上高層,卻也是中層裏極拔尖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派他來迎賓了。
要知道,前來陳家莊觀禮的賓客中,可不都是和陳家一團和氣的家族和人物,有不少人甚至是專門為看熱鬧,存著叵測之心而來的。
“練氣境八層!”陳勇壓低了聲音說道:“阿禹,你這次入孤岐山,看來收獲不小?”
“還行吧!”陳禹聞言笑笑,說道:“僥幸沒死在裏頭!”
“嗬!”陳勇笑道:“這樣我也稍稍安心一點,嗯,前麵就是了,還有賓客前來,我得回門口去了。阿禹你小心一點,你一露麵,立刻就會有人向你挑戰,其中就有陳勝和陳桓等人。不過你既然已經達到練氣境八層,想來可以應付。不過你也別衝動,相信家主自然會有應對之法!”
“嗯,勇叔你去忙就是了,不用管我!”陳禹嘴裏回答著陳勇,目光卻看向前方的演武場。
陳家莊正中的巨大演武場已是人山人海,所有陳家子弟全部聚集於此不說,諸多觀禮的賓客也都坐在演武場旁邊的看台上,正在對演武場上進行比武的年輕武者品頭論足。
陳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畢竟,在這裏的人實在太多,雖然有陳家安排的武者維持秩序,防備出亂子,但陳禹衣著普通,風塵仆仆,毫不起眼。
此刻的陳禹,看起來倒更像是陳家莊的下人,而不是陳家的嫡係子弟。
兩年多時間沒有回來過陳家莊,陳禹早已被很多人遺忘!
陳禹目光首先落在演武場上。
巨大的演武場設置了八個比武台,一對對少年正在捉對廝殺。
這些少年,年齡有大有小,年齡最大的和陳禹差不多,十七八歲,最小的則是隻有十歲左右。
每個比武台上交手的少年,年紀相近,實力也都差不多,他們出手有板有眼,拳腳虎虎生風,看得出來基礎都打得很不錯!
但是,也隻是基礎不錯而已,並沒有太多亮點。
對宗族大典不算陌生的陳禹輕舒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趕回的還算及時,陳星河等人還沒有發難!
他目光一轉,朝著北麵的看台看去,目光掠過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最終在看台的核心位置看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麵容。
陳行天!
此刻的陳行天坐在看台最核心的位置上,正在和旁邊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低語著,言笑甚歡。
他麵色紅潤,神采奕奕,一點也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看到父親這個樣子,陳禹卻眉頭蹙起,心底浮現一絲擔憂。
陳行天的傷勢他是知道的,當初杜方已經說得很明白,經脈斷碎,非石蛇蓮無法治愈。
而陳行天現在風采脫俗,毫無虛弱之態,陳禹雖看不出具體的端倪,卻也知父親肯定是用某些辦法隱藏了傷勢!
輕輕歎了一口氣,陳禹露出思索沉吟之色來,然後他目光迅速遊弋,搜尋別的地方。
他在找杜方。
石蛇蓮已經到手,那麼第一要事自然是讓父親服下,但當時並沒有多問杜方具體的服用之法,現在唯有再找杜方。
隻是,人太多了!
掠過一座座看台,陳禹眉頭蹙起,心生焦躁。
奈何這個時候,陳禹也別無他法,隻能繼續找。
然而,正在這時,八座比武台上,最靠北邊看台的比武上勝負已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被對手打得摔倒在地,不得不認輸。
“一號台第七場,陳勝獲勝!”
戰敗的年輕人不得不拱手下台。
“下一個,誰上?”站在比武台旁邊的陳家執事大聲詢問。
一道人影疾掠而出,動若脫兔,直躍上台。
這人身材高大魁梧,一襲黑色緊身武士服,來到台上之後,縱聲說道:“陳曄,向堂兄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