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沒想到這被稱作靖翁的老者已經趕回來,而且居然悄無聲息地追上了自己,神色不由地變得難看起來。
“就是你,殺了四公子!”靖翁偷襲的一劍被陳禹避過,眼裏閃過一絲意外,他語氣森然,殺意凜冽,“你現在自己了斷,還可以死個痛快,若是落到我手裏,定叫你是生不如死,後悔來到人世!”
“老匹夫,你讓我自己了斷?”陳禹心底湧起一種荒謬感,冷笑道:“你為何不自己了斷?你的主子死了,你回到楚家,必然受到嚴懲吧?說不定累及你親人,你自我了斷不錯,不用承受楚家的怒火了,這就是你當奴才的悲哀!”
“雜碎!”靖翁咆哮起來,手中長劍疾斬而出,罡氣堆砌於劍鋒上,劍鋒頓時暴漲三尺,整個玄兵長劍猶如化為絢爛的熾陽,一劍橫掃過來,千鈞辟易,罡氣爆發,轟轟烈烈,籠罩住三丈方圓的範圍。
一些被這巨大的動靜震得飄落的樹葉甫一進入這三丈方圓的範圍,立刻就化為齏粉,被罡氣絞殺得半點殘渣都不剩下。
“天罡境八層嗎?”看到這種聲勢,饒是陳禹心智過人,也不由得暗自驚駭不已,這種程度的罡氣,已是接近於天罡境巔峰了。
不假思索地,陳禹疾縱而出,與此同時,他催動識海中的神秘符文。
來自九霄天闕圖的力量瞬間透過符文傾注而出,流向陳禹的四肢百骸。
陳禹速度激增,猶如鷹隼破空,瞬間遠揚。
淩厲的劍氣幾乎是擦著他的身軀斬過,爆發的銳利罡氣每一絲都銳利如真實的冰冷劍鋒,陳禹隻是被波及了那麼一絲,皮膚就承受不住,被劍意侵襲,出現一道道血痕,泛起疼痛之感。
“太強了!”陳禹不敢停頓,立刻撒腿狂奔。
經過方才和張繼饒一戰,陳禹現在不敢再有絲毫托大。
若以為自己因有著屢番奇遇就小視比自己高出幾層境界的天罡境高手,早晚必吃大虧!
雖說有來自九霄天闕圖的力量加持,但陳禹也沒有把握能夠擊殺靖翁。
來自九霄天闕圖的力量讓陳禹實力大增,但是,這種力量其實和罡氣無關,加強的是肉身力量和真氣力量。
而練氣境武者的真氣和天罡境武者的罡氣,看似隻有一字之差,但差距其實是雲泥之別,陳禹雖然透過龍戰九式等武技拉近了這種差距,但他現在的境界和天罡境八層差得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當然,陳禹可以竭力一戰,但結果難以預料,尤其是龍戰九式這種武技剛猛霸道,有進無退,若無法擊殺對手,結果無疑是玉碎!
如果這靖翁隻是天罡境中期,哪怕是天罡境六層巔峰,陳禹也有信心一戰,但天罡境後期的實力,和中期相比,還是要強出太多。
“轟!”隨著陳禹險而又險地避開這一斬,如太陽一般眩目的劍光掃過,所過之處,草木化為齏粉,瞬間湮滅。
“哼!”又一次被陳禹躲開,靖翁冷哼一聲,身軀電射而出,朝陳禹急追而來,他縱身而起後,罡氣滾滾,如浪潮一般,帶著他速度快如閃電。
陳禹才逃出不過十餘丈,陡覺身後壓力大增,心底不由得苦笑。
論速度,他現在雖然不差,但也快不過天罡境後期的武者。
天罡境和練氣境本就是天壤之別,陳禹在得到九霄天闕圖之後雖然妖孽得過分,連斬天罡境中期的武者,但麵對天罡境後期的武者,這種境界上的差別變得難以彌補。
陳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勢在於肉身的強度,但肉身再強,終歸也要近身搏殺才能發揮其威力,而現在麵臨的對手,不會給他近身肉搏的機會。
不假思索地,陳禹趁著靖翁人在半空,忽地轉身,一劍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