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摸了摸下巴,這條狗得罪別人了嗎?
殺手丁一哼:“立血閣有為雇主保守隱私的權利。”
祁夜臉色一沉,從腰際取出了一枚令牌:“所有權利在我這裏都如同虛設。”
殺手丁漫不經心地一瞟令牌,下一秒就差給跪下了:“閣、閣主?”
娘嘞,他做生意什麼時候做到了閣主這兒?還差點殺了大老板的狗?要是再遲點兒,他是不是要被開除了?
“閣主,我不知道是您啊!畢竟……我在二十八線待久了,都不知道上麵的世界了……我真不是故意沒認出您的……閣主,你不要開除我啊!”
祁夜揉了揉攏起的眉心:“別的先不說,你告訴我,是誰讓你殺我的狗的?”
“嚶嚶嚶,閣主,”殺手丁一掃先前冷酷的樣子,仿佛被一個嬌滴滴的楚楚可憐的姑娘上了身,“是宮中的太傅,她、她找到了立血閣,想做一門生意,當時兄弟們都在忙,隻有我一人在場,我就自主接了這單生意……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出道做生意,原打算殺了國師的狗命,就能賺五百兩黃金,誰知道……竟然冒犯了閣主,屬下罪該萬死!”
五百兩黃金,這二哈的狗頭是黃金做的嗎?這麼值錢!楚溶的下巴快掉到了地上。
祁夜的臉色卻是一陣青一陣白,什麼叫國師的狗命?怎麼聽著,感覺怪怪的。
“你接的單子呢?拿來給我看。”祁夜說道。
殺手丁一聽,忙將一個小紙條交上來。
這古代還有開發票的呀!楚溶佩服了。
祁夜仔細看了上麵的內容,嘴角抽搐:“這上麵是要國師的狗命。”
“是啊,屬下身在二十八線,實在不知道原來閣主還有一個隱藏的身份,就是滄南國的國師啊,嗚嗚,屬下對閣主不敬,差點誤傷了這隻狗,閣主恕罪。”
“隻是,我怎麼聽著怪怪的。”祁夜把紙條揉成團,在手中一握,用內力毀成碎片。
他負手,淡然道:“高富是我養大的狗,自然是不能被你殺了的,你不如去狗肉店買一個同樣品種的狗頭,我想天底下同品種的狗相差不到哪裏去,應該能蒙混過關,大不了,我以後不帶它出來了。”
高富嗚嗚發出聲音,好像是申訴不滿。
“多謝閣主,多謝閣主。”殺手丁連連道。
殺手丁走後,楚溶緩了一口氣,好險,她還以為是來對付祁夜的,誰知道居然是自己人,而且還是衝著高富來的!這太傅跟祁夜過不去,尚有待商榷,可怎麼會跟高富過不去?難道高富曾在她麵前撒尿?難道她想吃雨神的狗的肉?
楚溶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巷口就急匆匆跑出了個衛王,他神色倉皇,看上去有些狼狽,手裏扇子也沒拿穩,喊道:“不好了!方才本王吃了狗肉,還讓老板特意打包一個狗頭回去,誰知道半路突然來了一個蒙麵小賊,一眨眼工夫偷了本王的狗頭,還找不到人影了!”
楚溶剛舒出的氣又嗆住了,什麼?她回頭看了看祁夜,他也蠻不好意思地咳嗽著,那麵前仿佛在說“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這不是我看護下人不周的錯”,對,他沒有錯,誰叫先前衛王不給他吃鴨肉包子的!
衛王氣得捶胸頓足:“本王上好的狗頭,居然被那個無恥小賊撿了便宜,不行!本王要招貼告示,擒拿偷狗的賊!”
“行了,消消氣,我來給你唱首歌。”衛王生氣,祁夜就高興,自顧自地哼了一首歡快的曲調,與此同時天降小雨,慌得衛王去附近一家店裏買了把傘,憤憤道:“國師還真敢落井下石啊。”
“衛王都敢,本國師這麼不敢?”祁夜翹起唇角,當年你給本國師下絆子的時候,本國師都沒找你算賬呢!
這時,殺手丁去而複返,手裏還拿著一張新的紙條:“閣主,方才我在路上遇到那雇主了,說我弄錯了,不是狗命,是傘。”
“啥?”楚溶一懵。
殺手丁帶著一絲愧意,目光瞟向了一旁舉著傘的衛王,衛王顯然是認出了這個偷自己狗頭的賊,麵上帶滿慍氣:“是你?”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惶恐:“你這麼看著本王幹嘛?”
殺手丁動一步,衛王退兩步,那衛王慌張的神色,仿佛是在躲避惡霸的少女,而殺手丁猛然出手,奪走了衛王新買的傘!
衛王氣炸了:“這是本王新買的傘?你是存心和本王作對是吧?”
殺手丁亮出匕首,對準臉,衛王立馬閉嘴了。
殺手丁喜滋滋地說:“太好了,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
“慢著,”祁夜擰著眉頭,“你這紙條是新開的單子?”
殺手丁忙解釋道:“是方才遇到的雇主,她親自寫了一張,囑咐我別再弄錯了。”
祁夜拿來一看,沉默了:不要狗頭,要國師的命!
而“命”這個字寫的潦草了點,天真的殺手丁居然會以為是傘,這也算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