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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溶無比驚恐地望著眼前的場景,身子直發抖,手指顫抖地指著說道:“大、大哥,這裏怎麼有隻鼴鼠?”還是死了發臭的,她好害怕啊!
祁夜隻瞄了一眼,就信步走上去,一腳踹開來:“剛才和我頂嘴的時候不是還很神氣嗎,怎麼一轉眼工夫就怕成這樣?”這家夥,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
楚溶嘴角撇了一撇,忍著發麻的頭皮坐在了祁夜的腳邊:“我們真要在這過一晚嗎?”其實她的內心是拒絕的。
祁夜沒把楚溶的別扭放在眼裏:“在救兵沒來之前,咱們隻能這樣將就著了。”
楚溶沮喪地歎了口氣:“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早知道應該呆在皇宮裏,那些殺手應該沒膽子擅闖皇宮。”
“哦?指望那個沒用的太子保護你?”提起這個,祁夜又蹙了,腦補出這樣一幅畫麵:手無縛雞之力的柴崈頭上罩了一個黑黝黝的鍋蓋,臉上抹了一把灰,渾然像剛挖過煤燒過窯的雜工,光著倆小腳丫,踩著倆夜壺,擀麵杖手中拿,傻高富護著他,小彈珠滿弓拉……而後,將擀麵杖在手裏揮來揮去,舞得呼呼作響,再然後,被一個殺手拿刀一戳,擀麵杖掉在地上,柴崈本人也應聲倒地,跪在地上直磕頭:“殺手爺爺,饒了我吧!”
祁夜唇角一勾,發出一聲輕笑。
楚溶莫名環抱手臂,古怪地看向祁夜,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那笑聲特別陰森恐怖。
祁夜仰頭靠著一塊石頭:“你與其指望那個不會武功連文章都背不出的太子來救你,還不如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這世上,哪來什麼救世主,從來都隻有自己救自己。如果一心指望著別人,別人倘若不來,那你該如何自處?”
楚溶皺起眉:“我也沒指望太子那家夥能救我,他半路上別摔了可就不錯了。”
這麼說,還是擔心那小子?祁夜愈發不滿道:“那個太子有什麼好的,你這麼關心他?”
“我關心他?”楚溶算是明白問題所在了,“大哥,你不會是誤會了吧,我可沒對太子有非分之想,頂多算是長輩對晚輩的……呃,關心?”
“長輩?”
“大哥,你不知道,我也曾有過一個弟弟,隻是他很任性,很霸道,經常搶走我的玩具,我喜歡吃什麼,他不管好不好吃都一並奪走,有次我朋友借了我一本書,他看見後搶了去,撕得粉碎,我不得不重新買了一本還給朋友。我第一次看到柴崈的時候,隻覺得他有點滑稽,但是很幹淨,不像我那個混賬弟弟,比他聽話懂事了不知道多少。”不知道是不是受情緒感染,加之現在無事可做,楚溶突然陷入了對以往的回憶,無所忌諱地坦白說了出來。
不是說失憶了嗎?她這是……想起以前的事了?祁夜低下頭,眸色晦暗不明,不動聲色地說:“那你父母……沒教育他嗎?”
“他們啊,重男輕女,我從小就沒得到太多的關愛,他們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注入在我弟弟身上,至於我,說的難聽點,可能隻是一個附庸品。”他們可以為了弟弟付出一切,而她,則是可以用來為弟弟謀前程的犧牲品。
楚溶勉強地牽了一下嘴角:“大哥,你知道嗎?你以前說我鬼主意多,事實上那些鬼點子,有大部分是為了應付我弟弟而想出來的,你也沒想到嗎?他經常用難以想象的法子捉弄我,將我的房間弄亂,將我的東西搶掠,我所能有的,不過是他挑剩下或者不要的。一個人,任性到連親情都漠視,又會對誰真的好呢?
“過分的溺愛,很可能會寵壞一個人,我弟弟就是這樣的例子。我爸……父母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他想要什麼,隻要撒一個嬌,就可以擁有全世界。而我,通常要費許多口舌,有些地方還可能不盡如人意。
“有幾次我父母打算讓我輟學,為家裏分擔,打工給弟弟掙學費,但最後都是在老師的幫助下打消了念頭,我也能堅持到現在。”
祁夜麵有異色,滿腹疑惑道:“輟學?你一個女子還上學堂啊?老師,說的是學堂的教書先生嗎?”
楚溶心一驚,糟了,她光顧著吐槽,居然忘了這是另一個世界:“呃,對,我父母覺得家裏不能有一個不識字的白丁,多多少少也要讓我學幾個字……”
“女子無才便是德,你父母既然讓你讀書,說明是對你抱有希望的,而你方才所說,家裏不能有一個不識字的白丁,你父母都是讀書人,為何還……”對你如此歧視?難道滄南國民間重男輕女的程度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大、大哥,”完了,這謊話真的編不下去了,不如坦白為寬?“如果我跟你說,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