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國滅亡(1 / 3)

金國叛臣崔立,劫了後宮妃嬪等人送給蒙古軍,還打開城門迎接速不台入汴京。速不台派使臣向窩闊台告捷,又因為多日攻打汴京,大軍傷亡慘重,請求屠城以解憤恨。窩闊台準備同意他的請求,幸虧耶律楚材極力勸阻,才隻殺了完顏氏一族,其他的人全都赦免了。當時汴京民居還有一百四十萬戶,都幸存下來了。速不台檢查完完顏氏一族的屍體後,立即出城向北繼續進兵。崔立送蒙古軍出城後,連忙回家和妻妾歡聚。誰知家裏空無一人,崔立連忙去看金銀玉帛,也全都不見了,這時才知道被蒙古兵劫去了,頓時大哭不已。轉念一想,汴京還在我手上,丟掉的東西可以再得回來,算了。

金主守緒逃到歸德後,總帥什嘉紐勒緷與富察固納不合。富察固納主張向北渡河,以圖恢複國土,而什嘉紐勒緷在旁極力勸阻,後來富察固納派兵把他殺了,還把金主幽禁起來。金主非常憤怒,於是跟內侍局令宋珪,奉禦紐祜祿溫綽、烏克遜愛錫等人秘密商議除掉富察固納。剛好這時候,東北路招討使烏庫哩鎬運四百斛米到歸德,他勸金主南遷到蔡州去。金主和富察固納商議,他堅決不同意,並對所有人說:“有誰膽敢再說南遷,立斬!”於是金主和宋珪設計,讓紐祜祿溫綽、烏克遜愛錫埋伏在左右,假裝邀富察固納入內議事。富察固納不知是計,大踏步進來,剛一進門,紐祜祿溫綽、烏克遜愛錫就從兩邊殺出,把他刺死了。富察固納是忠孝軍統領,軍兵聽說他被殺了,準備叛變。後來金主出來撫慰,忠孝軍總算暫時安靜。金主從歸德奔赴蔡州,遇到大雨,滿地泥濘,大臣的腳都腫了。

金主跟大臣們在途中休息了一天,又繼續趕路。天氣依然不好,大家都被大雨淋濕了。一路上蒿草叢生,金主不禁歎息道:“沒有希望了!”到了蔡州,人馬困乏,儀仗和衛兵都疲憊不堪。大家休息了一個多月,金主封完顏仲德為尚書右丞,處理國家事務,還封烏庫哩鎬為禦史大夫,富珠哩洛索為簽書樞密院事。

完顏仲德做事非常認真用心,上任後立即招兵買馬,整頓軍備,想要護著金主向西奔走。無奈金主身邊的侍從大多在當地娶妻成家,不願意再遷移。商販也逐漸趕來,慢慢形成了集市。金主也得過且過,挑選美女做妃嬪,還修建山亭,以供遊覽。完顏仲德多次勸諫阻止,金主雖然表麵上答應了,但是暗地裏依然在進行。完顏仲德沒有辦法,隻好盡力招兵,其他的事隻好聽天由命。烏庫哩鎬也很忠誠,他一直想保全殘局。無奈忠臣做事往往招人妒忌,那些阿諛奉承的奸臣總在金主麵前搬弄是非,以致金主半信半疑,漸漸疏遠忠臣。烏庫哩鎬憂憤成疾,無法再處理政事。

蒙古將士塔察爾布展攻下洛陽,捉住中京守將強伸。強伸不肯投降,被蒙古兵殺了。這時窩闊台已派王檝到京湖,和南宋商議共同攻打金國,並許諾以河南作為報酬。南宋京湖製置使史嵩之聽到這個消息後,連忙報告宋主。當時宋理宗趙昀在位,一直把金國看作世仇。他認為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金國滅掉,於是命令史嵩之同意約定,發兵合攻。王檝立即回來告知窩闊台,窩闊台隨即命令塔察爾布展順道去襄陽,會兵宋軍,一起攻打蔡州。金主守緒派完顏阿爾岱到宋國去借糧,並對完顏阿爾岱說:“我從來都沒有辜負過宋國,宋國實在有負於我!我自從繼位以來,經常告誡邊境的將士不要侵犯宋國邊界,現在他們竟然趁我有難,前來攻打。要知道蒙古已經滅掉了四十國,後來又滅掉了西夏。西夏亡後又來攻打我國,我國如果滅亡了,他們一定會進攻宋國的,唇亡齒寒,自古如此。如果你們能和我聯盟,借我糧草救濟,我就不會滅亡,宋國也會很安全。你把我的話傳達給宋主,讓他仔細斟酌!”

這時的宋朝正在調集兵馬,準備一統中原,金使的幾句話根本就勸服不了他們。於是完顏阿爾岱奉命而去,空手而回。金主沒辦法,隻好誓死守衛孤城,聽天由命。蒙古將士塔察爾布展先到蔡州,前隊逼近城下,被金兵奮勇擊退。蒙古後隊再來攻城,又被金兵殺退。塔察爾布展不敢再進攻了,隻好分兵築起堡壘圍住蔡州。

很快,宋將孟珙等人率領兩萬精兵,帶著三十萬石糧食,前來赴蒙古之約。塔察爾布展非常高興,和孟珙商議兩軍南北分攻,各不相犯。於是蒙古兵攻打北麵,南宋軍攻打南麵。蔡州城內雖然還有完顏仲德、富珠哩洛索等人奮力抵抗,怎奈北麵稍微安定,南麵又緊張,南麵稍微安定,北麵又緊張。防了弓箭大石,難防水火,防了水火,又難防雲梯。況且外無救兵,內無糧草,金主隻靠這點兵力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蒙宋兩軍分攻不下,又合兵猛攻西城,前仆後繼,最終把外城攻破。幸好裏麵還有內城,完顏仲德召集精兵,日夜死戰。

金主見孤城岌岌可危,整天以淚洗麵,並對大臣們說:“我當上皇帝十年,自認沒有什麼大的過錯,死而無憾!隻是祖宗的百年基業,傳到我這裏就滅亡了,我同古時那些荒淫暴亂的君主同為亡國之君,好痛心啊!但古時那些亡國的主子,往往被人囚禁,或者被殺,或者為奴,因此我寧願以死殉國,也不願被他們抓到。這樣即使死了,我也有臉麵對祖宗。”大臣們聽了這話,都痛哭流涕。金主把自己的禦用器皿賞給戰士,又殺馬犒勞軍兵,奈何大勢已去,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