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很快就證實了歐陽凱的無奈。片刻後,衛星畫麵裏再次出現摩羯的身影,此時他已穿著肯德基外賣的製服,平靜地將套餐重新放回自行車後座的外賣箱裏,騎上自行車,朝主幹道而去!
“狗日的,又一筆血債!”歐陽凱恨得牙根直癢癢,扭頭衝漁夫說道,“漁夫,我上了!你通知望海警方,按照原設定計劃拉開網,注意不要驚動他,隨時報告目標方位!”
“明白!獵槍,你要小心!”漁夫關切地叮囑道。
歐陽凱快速衝出會議室。
望海市公安局距離摩羯所在的方位有十公裏的距離,歐陽凱緊急開動一部雪佛蘭轎車,衝出公安局大門。
片刻後,整個望海市公安局沸騰起來!
一場都市狩獵行動隨即展開……
“目標移動中,方向……,方位……,獵槍,他真是衝科技大學去的!”
“獵槍收到!……漁夫,你預判一下目標的行進軌跡,我不想讓他進校門!還有,告知望海警方,緊急控製科技大學,萬一出現情況,要確保學生安全!……獵犬,到單元樓去搜索,找到目標所在房間,搜救受害人……獵刀!獵刀!目標向你方向移動,做好戰鬥準備!”
“獵刀明白!”
……
緊急撬開的出租屋內,付曉峰的眼睛瞬間變成血紅色!
一室一廳的空間內,已經被監禁幾天的女大學生彭娜和剛剛到達的胡小川並排著躺在臥室的床上,畸形的頭部姿勢表明,兩個人的頸椎骨已經被折斷,而客廳的沙發邊,送外賣的小夥子嘴裏還冒著鮮血,死不瞑目地仰麵朝天躺著,喉結的部位深陷進去……
“……獵槍!望海市公安局負責這片兒的警察全他媽的該槍斃!狗日的!他們是怎麼地毯式查訪的?”
“獵犬,不要過早下結論,我們的對手不一般!你馬上按照漁夫的指令跟進目標,準備配合我的行動!”
“獵犬明白!”
付曉峰關上門,瞪著眼睛跑下樓……
“獵槍!獵槍!目標方位……,距離你的位置大約500米!”漁夫緊張地盯著電腦屏幕,向歐陽凱報告。
歐陽凱將車停在馬路的拐角處,此時他的位置距離科技大學大門不到500米,按照漁夫報告的目標移動軌跡,摩羯此時正騎著外賣自行車向他這裏趕,隻需要拐過這個彎,就可以直奔科技大學了!
500米的距離,騎著電動車,也就是幾十秒的事兒!
“漁夫,你來遙控指揮,我準備好了!”歐陽凱一腳控製著離合器,另一隻腳放在油門上方。
“獵槍,還是等獵刀出來一起行動吧!你一個人太危險!”漁夫急得站了起來。
“漁夫,你高估他了!”歐陽凱輕蔑地說,“老子可不是送外賣的!”
漁夫苦笑著搖搖頭,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合作,他知道歐陽凱的血性又上來了,這個時候,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按照獵槍的指令去做。
“獵槍注意!目標300米……250米……100米……50米……祝你好運!”
“謝謝!”歐陽凱怒吼一聲,一腳踏下油門!
黑色雪佛蘭轎車發出一聲短暫的轟鳴,車身瞬間向後一頓,接著猛衝出拐角,毫無意外地撞向摩羯的外賣車!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速度,突然的撞擊,雪佛蘭汽車與電動車之間的“較量”,結果也許毫無懸念。
但是操縱這兩台機器的人畢竟不是普通人。
歐陽凱算準了他的汽車一定會撞上點電動車,一定會將電動車在瞬間解體,七零八落地飛射出去。
當然他也能料到,血蝙蝠的星座殺手絕對不會在這場突然遭遇的車禍中有什麼閃失,否則的話,他也太對不起血蝙蝠這個“名號”了!
實際情況正好與歐陽凱預料的一樣:騎著電動車一路疾馳的摩羯壓根沒想到拐角處會有一輛汽車突然啟動朝自己猛撞過來,他無法躲過這一撞,但是他的實力足可以讓自己在電光火石間應付這突發的狀況。
兩車零距離接觸的瞬間,摩羯幾乎下意識地從車上躍了起來,身體橫在撞過來的汽車頂部上方快速翻滾著,接著一個堪稱完美的空中轉體,落地,就地翻滾,卸去撞擊的力道,穩住身形,猛地抬頭,惡魔一樣的眼睛瞪著撞過去的汽車,由於這輛汽車突然出現,不大不小正好破壞了他原來的計劃!
他的計劃原本很嚴密:他沒能殺死楊玲玲,也沒得到可以暴露他們的“證據”,望海市隨即全城戒嚴,他挨了皮爾斯一通臭罵,他很清楚,這頓臭罵其實已經等於判了他死刑。
血蝙蝠的規則很殘酷,完不成任務的殺手隻有三條路可走:自己死;或者被組織殺死;或者想盡辦法彌補自己的失誤,然後回去看組織的心情。他實在不想就這麼自裁以謝組織的栽培,自然也不想回去被組織殺死,那是比自己死還要殘酷的結果,所以他的選擇毫無懸念,他要彌補自己的失誤,期盼著萬分之一活著的機會。
他認識胡小川是在進入科技大學殺人之前,再低級的殺手也不會貿然行動,更何況他這樣的金牌殺手?他首先要踩點,這是必然的程序。
他在科技大學周邊遊蕩了一整天,偶然發現了胡小川。當時胡小川興衝衝地走出校門口,與校門口等著他的彭娜肆無忌憚地相擁、親吻,然後手拉著手去了那間出租房。大學裏這種情況司空見慣,為愛情而瘋狂的大學生們總是急切地構築著自己的“愛巢”。
摩羯進了那間出租屋,控製了胡小川和彭娜。憑借出色的直覺和豐富的職業經驗,他很快就判斷出胡小川的性格恰好屬於可以被脅迫、被利用的那種,於是他將彭娜囚禁,徹底亂了陣腳的胡小川,使他成了自己最好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