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雨的白色連衣裙被風吹起,進入了所有人的眼簾,她含著笑站在大門外,左手挽著鬢邊的碎發,右手捏著一隻活蹦亂跳的蛐蛐。
“老爺,他們說是這兩位的孫子孫女,剛在外麵抓蛐蛐玩,這會兒才過來。”傭人過來跟藍權通報,沒人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有些慌亂。
“快把人帶進來,把家裏麵藏館的兩張椅子搬出來,虎皮墊子什麼的都鋪上,藍季文,站起來,衝茶給客人喝。“
茶桌上突然兵荒馬亂了起來,韓老爺子和韓老夫人一時間變成了配角,所有人都去門口迎接韓知雨和韓乎倪。
“這是怎麼了,不就兩個孩子,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韓老夫人覺得奇怪,轉過頭跟韓老爺子竊竊私語。
韓老爺子也摸不著頭腦,剛才藍權還對他們兩個老人家傲慢的不可一世,外麵這不過就是兩個孩子,又是搬椅子又是叫自己兒子服侍衝茶的,這是排的哪出戲?
藍權以自己最快的時速走到了門口,看見了韓知雨的臉那一刻心髒狂跳,幾百種可能性浮現在他的腦海又被他自己逐一擊破。
不可能,韓知雨不可能那麼快知道那件事,要是知道至少也是半年後,安全局的徐矛也不可能認識韓知雨,這其中的線隻有自己能理清楚,而且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她能幹什麼。
“你好啊,藍家爺爺。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我們剛才抓蛐蛐玩去了。”韓知雨伸直了手臂把蛐蛐展示到了藍權的眼前,那蛐蛐本來還賣力的掙脫著,藍權的角度清晰的看見韓知雨的指尖沁出了一絲紅色的液體,那蛐蛐身體眨眼間就僵直了。
“怎麼就死了,好可惜,我還跟弟弟抓了好久,但是即使我們不抓它,它也是會死的,死在我手上,也是我們兩個的緣分,你說呢,藍爺爺?”
韓知雨鬆開手,讓蛐蛐自由落體到了地上,翅膀和四肢都散落一地,弄的一地泥濘髒汙不堪。
“是,韓二小姐,您說的很有道理,能落在您的手上,是這蛐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死了也是福報,快進來坐吧,外頭風大,把您吹感冒就不好了。”藍權伸出手臂邀請韓知雨進門,她也不客氣,對藍權點了一下頭,長腿一伸牽著韓乎倪大搖大擺的進了藍家。
韓乎倪一心沉浸在藍家的建築美學上,被那些造景吸引的挪不開眼球,心裏麵幻想要是自己也住上這樣的房子就好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祖母在外麵想裝裝長輩的樣子,站起來故意在所有人麵前嗬斥兩個小孩。
“真是沒點規矩,哪有來別人家還到處跑著玩的道理,跟鄉下野孩子似的,韓知雨,你還是當姐姐的,還帶著弟弟胡鬧,真是出來讓人見笑話了。”
韓老夫人終於意氣風發了起來,按常規來說,旁人看見這種場景都是要來叫她消消氣,都是孩子不懂事,回家管教就好了。
沒想到沒等來客套聲,卻換來了逐客令。
“韓老夫人要耍威風大可以回家去耍,這裏是藍家。韓二小姐和韓少爺是我們的貴客,不容你這般謾罵。”藍季文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即使是長輩,但藍家什麼身份,韓家什麼身份,藍季文當然有資格可以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