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個好像很有些念念不忘的樣子。”
我沒有體察到盧娜語氣中似乎有些低落，此時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自從進入森林後，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濃度似乎又濃密了幾分。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的魔法能力可比在本土的時候厲害多了。
“對呀，如果我能順利使用言靈的話，應該是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的吧。”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的閃電魔法、火焰魔法和風刃魔法被言靈強化之後的樣子，再借助佩戴的玉石放大魔法的威力。
屆時我的殺傷力一定會上升幾個檔次，毫無疑問，那個時候我絕對可以成為我們國家乃至人類世界裏最頂尖的單兵力量。
鄧中尉在前排“oh——”了一聲，自打進入森林開始他就饒有興致的聽著我和盧娜的對話，但看樣子並沒有把寶壓在我身上的打算。
永遠不要把勝負手交到沒有定論的事物上，這是特工的準則，也是軍人的鐵則，我大概還是能理解的。
但是韓涵副隊長的眼神我感到有些奇怪，她的眼神通過後視鏡不斷的在我和盧娜身上掃來掃去。
算了，眼下的重點還是向盧娜打聽言靈的事。
我們的車穿過了幾條光斑，盧娜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咬咬嘴唇下定了決心。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學，那到了精靈領地我去幫你把規範的言靈記錄要過來吧，這些東西一向是保存在桑提家族中的，拜托他們仔細找找應該是找得到的。”
我不明白盧娜在猶豫什麼，但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我還是欣喜若狂。
變強之路就在眼前了。
不過我也沒被這份喜悅衝昏頭腦，我沒有忘記和盧娜確認確認情況。
“話說回來了，盧娜，在森之精靈這裏獲得這些東西會不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如果會讓你為難的話，你教我幾個規範的言靈也可以呀。”
懂魔法的人類學會之後就能無條件的釋放言靈，聽上去有點像是比較寶貴的秘籍，不像是可以輕易得到的樣子。
“不，一點也不麻煩，我隻擔心會不會被桑提家族弄丟了，就連珍貴的上古魔法他們都弄丟過，更別提這些東西了……”
“啊？規範的言靈怎麼使用，這不該是比較寶貴的東西嗎？”
怎麼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寶貴？”
盧娜有些哭笑不得。
“對我們來說它們的價值實在是很有限，我聽說如果不是很久之前的人類苦苦哀求桑提家族，說這些言靈的釋放方法對森之精靈的研究來說有一些參考價值，希望能換得桑提家族的魔法道具，恐怕我們都不會知道人類還搗鼓出了這些教條一樣的東西。”
“對精靈來說，祈禱必須是虔誠的，我們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人類會在不虔誠的前提下絞盡腦汁的呼喚神明的回應，這跟魔法的精進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車輛行駛上了環山坡道，說話之餘我注意到這裏的精靈貼心的在路上標注了方向標識。
“就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盧娜的質疑，坦白來說，在我看來人類不是虔誠的物種，但能發明出規範化的言靈足以看出人類變強的決心了。
追逐更高的境界不是錯吧？
“如果能讓他變強一些，確實不是壞事。”
開車的韓涵副隊長也幫我打了個圓場。
“那好吧……任務這麼危險，你能變強一些肯定會安全很多，是好事。”
盧娜雖然有些泄氣，但她很快說服了自己。
“但是你要答應我，你不可以沉迷在這些所謂的規範的言靈裏。聽好了小七，想精進魔法的話，直麵自己的內心、虔誠祈禱才是正道。”
“而且……而且那些追逐破壞魔法的人類，根據流傳下來的故事，最後無一例外的離開了精靈……離開了精靈女巫……他們都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森之精靈會見證人類的選擇，但不會幹擾人類的道路。
“精靈女巫讀不透他們的心，他們的眼裏是精靈看不懂的執著。你……不要成為那樣的人哦。”
盧娜的聲音有些低沉。
精靈也和人類一樣，會害怕被拋棄嗎？
“我……我不會的！”
我握住了盧娜的手，她的手有些冰涼。
環山路上車開的很慢，我看不見韓涵副隊長的表情，而鄧中尉把腿翹上座位前台，雙手墊在腦後，嘴裏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