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頭看到山魁的時候愣住了，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眼中帶著幾分畏懼，不敢直視山魁的眼睛。
李長風看了看郭老頭，又看著山魁，問：“認識？”
“認識啊。”山魁說道：“就住我家隔壁，小時候沒少拿棍子打我。”
說著山魁一巴掌拍在郭老頭肩膀上，差點把郭老頭身子骨給拍散架了：“怎麼？不認識我了？”
山魁往人群中看了眼，又認出幾個熟人：“土耗子、張家嫂子、大狗，你們怎麼都來了？”
被點名的幾人訕訕笑了笑，低著頭不敢看山魁，神色中帶著幾分愧疚。
“你們這是咋了？”山魁一臉納悶，“怎麼都跟不認識我一樣？”
“山魁啊。”郭老頭顫顫巍巍說道，“以前村裏人是經常欺負你，可大家隻是跟你開玩笑，沒想害你啊，抓你頂罪那都是村正幹的，跟我們沒關係啊。”
“瞎說什麼呢，山魁爺爺是你們能欺負得了的？”山魁撇了撇嘴，“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村正的賬我自然會跟他算，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真的嗎？”郭老頭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我就說嘛，山魁那孩子心地單純善良，是不會記仇的。”
“那是當然。”山魁美滋滋說道：“山魁爺爺豈能跟你們一般見識？”
李長風輕咳了兩聲，山魁識趣的閉嘴了，然後對郭老頭說道：“這是我大哥，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知道了嗎？”
郭老頭趕緊點了點頭：“知道知道，萬萬不敢有所隱瞞。”
李長風問：“你們為什麼要離開村子？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我們想離開，實在是沒辦法了啊。”郭老頭說道，“從前兩個月開始，衙門的那些官也不知道怎麼了，開始到處拿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人抓進大牢。”
郭老頭繼續說道：“隔壁村的張家小子，就因為走在路上多看了官差一眼，結果就被抓進了大牢。”
“前兩天咱們村跟隔壁村爭水打了一架，這在以前不是很正常的事？哪年幹旱的時候，兩個村子沒打過架？衙門連問都懶得問。”郭老頭說道：“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來了好幾十個官差，把動手的人全都帶走了，就連一旁看熱鬧的都抓走了。”
山魁兩眼放光：“打贏了嗎？”
郭老頭搖了搖頭：“沒有……”
山魁雙手叉腰大笑起來：“果然，沒有山魁爺爺的保護，你們就隻能被欺負。”
郭老頭訕訕笑了笑，沒敢說什麼。
李長風覺得有些奇怪：“衙門忽然抓這麼多人幹嘛？”
莫小山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想問家屬索要贖金？這種事在衙門很常見。”
郭老頭搖了搖頭：“也有人曾拿著銀兩前去縣衙想把人贖回來，結果不僅沒把人贖回來，自己還被衙門的人以行賄的罪名給抓了起來。”
“不為錢？”李長風更加覺得奇怪了，問：“那些被抓緊去的人，有回來的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郭老頭搖了搖頭：“按說他們犯的都不是什麼大罪，關個三五天就該放回來了，可是到現在都沒一個人回來。”
“那就奇怪了。”莫小山也覺得有些奇怪，“那縣衙抓那麼多人去幹嘛？難不成是修建什麼工事需要用人？”
郭老頭說道：“安雲縣一切如舊，沒有聽說哪裏在修什麼。”
“那他們為什麼要抓那麼多人？”李長風皺了皺眉頭：“或者說，他們抓那麼多人，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