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
梅香脆生生的應了聲,叫了外頭護院,將麻袋一套,裹著小桃,一路顛簸著便送去了京兆府。
不用他們出手,入了那京兆府,這等被主家捉了送來的小奴,還是人贓並獲的,受了那刑訊,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
秦歌舒這次出手,快狠準,叫誰都沒有偏護的機會。
折騰到天將亮,梅香才回來。此時,秦歌舒已經起身,關在書房裏提筆作畫。
直到晨醒時分,外頭來了人。
“歌舒小姐,老夫人請您去一趟。”
筆下一頓,宣紙上勾勒出兩抹並肩身影,應了一聲。
“知道了。”
擱下筆,隨意攤著未完成的畫作,誰能想到,這才是真正要送給秦正的壽禮。
還未入廳,便聽到裏頭傳來細細輕泣聲,帶著婉轉哀怨的傾述。
“祖母,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她憑什麼替我做主,處置了我的丫鬟啊,太欺負人了。”
秦玉好捏著帕子,嚶嚶哭著,她焦急等了一夜,直到天明都沒將小桃等回來,便知不妙,再一打聽,那人連夜就被送到了官府去。
好一個秦歌舒,當真是好手段!
莊氏隻在一旁坐著,捧著茶盞,時不時抿上一口,倒是沉得住氣。
“小桃那丫頭打小便伺候我,都這麼些年了,我也習慣了她伺候,京兆府是什麼地方?這送過去,哪還能有命活?那可憐的丫頭也不知…”
“嗤…”
聲兒未落,便聽得一聲嗤笑打斷,秦歌舒提著裙擺入廳,與老太太微微福身行禮。
“祖母。”
見著秦歌舒來了,老太太這才放下茶盞,抬起眸來瞧了一眼。
“坐著說吧。”
在秦玉好對麵坐下,伺候的丫鬟很快便奉了茶點。
“沒有一個凶手配在受害者麵前坐著。”
秦玉好憤憤道,盯著秦歌舒,幾乎要將她焚出個洞來。
偏偏秦歌舒氣定神閑,舉杯吃茶,不急不緩,再放回桌麵,撇眸道。
“祖母,還沒來得及跟您老人家說。昨兒晚上,我屋裏進了賊。”
“什麼?進賊了?怎麼回事?可有傷著?這麼大的事,你怎不早說?”
老太太一驚,連聲問道,對著秦歌舒伸了手,“走近些,叫祖母瞧瞧。”
“我無礙,人贓並獲,捉了那賊人,送了官府,隻是我那丫頭,與賊人搏鬥受了些傷,我就讓她在院裏歇著了。”
梅香是受了些傷,隻不過是在捆綁小桃的時候,那丫頭掙紮的厲害,梅香給了那丫頭兩下子,扭傷了手罷了。
卻叫秦歌舒這麼一說,平白添了幾分英勇護主,光榮負傷的意味。
“噢?佟嬤嬤,讓人送些傷藥去,再多賞一月月銀。”
就是那丫頭將小桃送官府去的,老太太非但不罰,反而還當著她們的麵兒恩賞!
就知道老太太會護短,可這護的也太欺負人了!
“祖母…那哪是什麼賊人,分明就是小桃。”
“閉嘴!你縱容手下盜取長姐財物,人贓並獲的被拿下,你還有臉在這哭?”
“我…我冤枉啊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