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德兒乖,不急,祖母不急啊,祖母等著,等著我們乖德兒再開口喚祖母。”
老太太慈愛道,看著小包子的眼神裏溢滿溫柔,她伸手在小家夥的腦袋上輕輕撫摸,一半勸慰小家夥,一半是在勸慰自己。
小家夥有些靦腆的低下腦袋,隻是拿了糕點往老太太手裏塞,以此來表現自己內心的關懷。
一個笨重的表達著,一個無私的關愛著。
正說話間,梅香走了進來,屈膝行禮,道。
“老夫人,小姐…外麵…”
梅香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秦歌舒抬眸看了她一眼,便放下手中瓷碗,對著老太太笑道。
“祖母,您先歇息,我去看看便回。”
說著,她便起身,將老太太背後靠著的枕頭撤下,然後扶著老太太躺下,拉高被角,又低聲對秦維德囑咐兩句,這才轉身出門。
老太太看著緊閉著的房門,幽幽歎息,對著秦維德道。
“德兒,你這個長姐,是為咱們遮風擋雨,這份恩情,你需得記在心裏,她已經沒什麼親人了,日後,你要多照顧她,明白麼?”
老太太的話,讓小家夥連連點頭,一雙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似懂非懂。
這廂,秦歌舒出了房門,很快便行至院門口,緊閉的大門之外,是秦正的聲音。
秦歌舒微微擺手,示意丫鬟們退下,而後便自己拉開門,站了出去。
秦正一見是秦歌舒,麵上閃過一抹複雜情緒,他的內心裏要說一點也不責怪秦歌舒,那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秦玉好的那些反複的“都是秦歌舒害的,自她入府,便將咱們這個家搞的天翻地覆,雞犬不寧。”說的多了,難免就會往心裏記了。
仔細想想,這一切的變化,怎麼不是從秦歌舒入府之後才發生的?
但他又知,這一切也是莊氏咎由自取,沒有人逼迫她。
所有的過錯,也都不該怪到秦歌舒的身上。
“舒兒……”
他輕輕喚了一聲,努力維持著一副慈父模樣,看向院內,低聲問道。
“你祖母怎麼樣了?”
“爹爹指的是祖母的身體還是心裏?”
秦歌舒偏頭反問,一副純真爛漫模樣。
倒叫秦正微微一愣,對著秦歌舒有一種詫異的感覺,摁下心頭難以形容的情緒,他道。
“情況不好?可要再請大夫來看?”
“祖母身上的傷已無大礙,隻是,外傷能愈,心裏的傷,爹爹還是想想要如何彌補吧。”
說完,秦歌舒也不再與他多言,微微屈膝,行了禮便要離開。
然而秦正卻連忙喚了她。
“舒兒。”
“爹爹還有吩咐?”
“入宮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做個心裏準備,也好好勸勸你祖母。”
“入宮?”
秦歌舒有些意外,微微眯起鳳眸,她的人生,憑什麼要別人來決定?
“父親擅自做主,要將我送入宮中去做女官?”
“女官地位與宮女不同,那…”
“那還不是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