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跟我說那些酸掉牙的話。”
秦歌舒連忙打斷楚晏的情緒,那些酸縐縐的話,她並不想聽。
“今日,多謝你,一碼歸一碼,我們之間,兩清。”
“憑什麼兩清?你一句兩清,就想將我們之間所有的都抹滅了?”
楚晏卻不允許她說什麼兩清的話,上前一步,緊逼道。
難道兩人之間當真沒有半點感情?她一句兩清,就真的能兩清了?
感情這種事,哪是她說能兩清,就能兩清的!
“那你還想如何?你欺騙我是事實。”
所以,他為了做了這些,她不原諒他便是活該?
那好啊,現在她原諒他,但卻想與他到此為止,不可以嗎?
楚晏知道秦歌舒的想法,他倒是寧願她繼續怨怪著自己,也不希望她跟自己說出“兩清”這樣的話來。
“舒兒…”
“停,別這樣叫我。”
秦歌舒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撫了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我有我的底線,我說過,你可以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惡人,也可以滿腹心機,為了目的不折手段,你是好是,是壞,都可以,但你不能欺騙我。”
欺騙,隻分一次,和無數次。
而在謊言被拆穿之前,他明明有無數次的機會向自己解釋,但他卻沒有。
秦歌舒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茶,送客。
這是在趕自己走呢。
楚晏沉默無言,直接就賴在這了。
岑福有句話說的對,隻要臉皮夠厚,他就不信,纏不到她心軟!
“你怎麼還不走?”
“我是太子。”
“我知道,現在說晚了。”
秦歌舒輕哼,早不說,現在才來講。
可捫心自問,他要是早說了,自己就會原諒他了?也不見得,隻是也許不會那麼生氣。
這個友誼的小船啊,說翻就翻。
“你可知,我身份尊貴,別的人,想巴結都來不及,偏偏就是你,給我甩臉色。”
他還巴巴上趕著熱臉貼上。
秦歌舒輕笑一聲,道。
“不受寵的太子,所謂東宮啊,才是這世上最難做的。”
“你…”
楚晏一愣,驚訝於秦歌舒的話,心中震蕩,他知道…他就知道,天底下,隻有她最了解自己,最能感同自己。
那是一種心靈上的契合,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契合。
秦歌舒又道。
“進一步,為天子,退一步,為廢人。君不君,臣不臣,父子亦不是父子…”
微微搖頭,她歎息道。
自古以來,皇權富貴,枯骨鋪就。
楚晏的位置如今並沒有坐穩。
乾帝生性多疑,對自己這個親生兒子都忌憚,而後麵還有一個雍王虎視眈眈著,他這個太子,做的並不舒坦。
楚晏道。
“所以…舒兒,可否,到我的身邊來。”
可否,到我的身邊來。
這句話不知為何,像是有魔咒一樣,狠狠的撞在了秦歌舒的心尖上,將她整個人都撞的怔愣了,靈魂幾乎要跟著顫抖起來。
她驚愕的看向楚晏,似乎看出他的孤寂,看出他的無奈和需要。
她差點兒就點了頭,然而瞬間回神,微微搖頭,甩去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