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害怕,但是少年們還是不斷地向我求救。我害怕地向後退卻了幾步。我越往後退卻,他們卻越向我靠近。就在這時候,我的正前方又出現了什麼物體。它看起來不像是人類,而是像是爬行動物。
過了一會兒,它的模樣變得越來越清楚。不久,我驚訝地發現它竟然是我晚飯吃的那半隻淡水瓜魚。它變得非常大,大得足夠可以吞噬。它不斷地搖動著魚鰓,反複張開著嘴巴。我又看到了鮮紅的液體不斷從它的上半身流出來,讓人看得又惡心又害怕。它不斷地挪動身體,慢慢地向我靠近。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驚慌失措地呐喊道。
這時候,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嘴巴裏流出。我用手插了一下嘴巴,發現是紅色的鮮血。我又看了一下我的腹部,發現潔白的水手服漸漸地變紅,上麵還能看到魚鱗。
“嘎!嘎!嘎!”
那半隻魚發出可怕的聲音,似乎是在向我索命。
“嘀嘀嘀……”
這時候不斷地有明亮的聲音傳過來,我不知道這回又要發生什麼事情。我隻是看見自己的視線漸漸地模糊起來。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自己心髒跳得很厲害,似乎要從我的胸膛跳出來一樣。視線繼續變得模糊,我隻是在這模糊中無奈地呐喊著,拚命地掙紮著。
“啊!” 一聲大喊下,我睜開了眼睛。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我感覺到自己心髒跳得很厲害,情緒非常激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短暫時間過後,我漸漸地平靜下來,然後看到自己熟悉的寢室的窗戶。
“原來是一場噩夢。”我摸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這時候,我聽到了從隔壁的書房傳來的“嘀嘀嘀……”的聲音。我聽出那是我的手機在響。原來剛才在夢中聽見的奇怪聲音就是我的手機聲。
“真是的。誰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我抱怨道。
(七)
手機響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停了下來。我這時候想到總算能睡個安穩覺。可是也許是剛才噩夢太逼真,我還能感覺到恐懼的殘留,似乎閉上眼睛又能看到噩夢的續篇。不過,我想還是睡一下比較好,不然白天會很辛苦。我閉上眼睛後不久,從隔壁的書房傳來了“嘀嘀”的聲音。我想到那是我手機的來電提示。當時我用的是舊的折疊式手機,來電的時候會“嘀嘀”地響。隻要你沒有打開手機查看,或者關掉手機,它會一直響下去,直到耗完電池。
我心想估計手機也沒多少電池了,過一會兒聲音就會停止。可是過了十幾分鍾,聲音還沒有消失。我想到手機的電量充足,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耗完。我想也不用管它,自己睡著就行了。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忽然腦海裏出現了那個變態殺人犯自殺前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刮起了瑟瑟寒風。風力很大,窗戶都被吹德震動起來。與此同時,手機還一直響著,絲毫沒有任何停下來的痕跡。
“我時刻在看著你們。”
我腦海裏出現了變態殺人犯的自白。當我想到它的時候,不斷有‘嘀嘀’地聲音傳過來。我用被子捂住了頭,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聽不到手機的聲音。可是我很快就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手機的聲音非常響亮,即使是用被子捂著頭也能聽得見。
“哎!真煩!”我不高興地說道。
我終於有一些忍不住,想到隔壁房間關了它。我看了一下房間裏一片昏暗,而這樣的昏暗又讓我感覺到有一些不祥之物在身邊。我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這時候,窗戶不斷地被寒風吹得震動,房間裏不斷地傳來手機聲。我聽到震動聲和手機聲後,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什麼人在身邊。我往四周一看,看不到任何人影。我房間的門是開著,我能看到昏暗而模糊的走廊。在這個走廊上有一盆小樹,它隨著吹到房間裏的風搖動著,看起來像是人影。我想起了剛才的噩夢,似乎有人在走廊,然後就害怕起來。我心想反正手機響了這麼久,過一會兒電池就沒了,我何必要走出溫暖的被窩。
“算了,過一會兒就沒事了。”我說道。
我繼續躲進被窩裏,等待著手機的電池沒了,或者我先睡著了。
可是手機的鈴聲還不斷地在房間裏徘徊著。我腦海裏想起來,那個變態殺人犯在隔壁房間裏笑著。想到這,我自然也就睡不著了。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手機鈴聲依然響著。我設法不理睬它,但是聲音實在是響。我好幾次想鼓起勇氣到隔壁房間去關掉它,但是想到各種恐怖的經曆後,又不敢走出被窩。又過了十五分鍾左右,手機依然響著。這時候就,我也失去耐心了。
“哎~真煩啊!”我大聲地說道。
最後,我還是鼓起了勇氣,走出了溫暖的被窩。當我走出去的時候,頓時感覺到一陣寒風吹過來。
“好冷啊。真是的。我招誰惹誰了。”我抱怨道。
我走出房間,來到了大廳。我家的布局時兩間房間之間有大廳相連接,要到隔壁的書房,必須要經過大廳。當我走出寢室的時候,看到了大廳一片昏暗。寢室和書房之間是一座書櫃,兩側有玻璃窗。這個時候,大廳的布局讓我想起電視劇裏幽靈出現的走廊。我想到這又有一些害怕起來。
“嘀嘀!”
我心裏剛有畏懼之心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起,似乎是在嘲笑我。
“真是,誰怕誰了。”我說道。
因為伸手不見五指,我怕碰到什麼障礙物,所以我隻能摸著書架向前走。其實寢室和書房之間隻有五米左右的距離,但是此時讓我感覺有一點像是在走迷宮。過了幾秒後,我走到書架的另一端。這時候,我看到書架的玻璃,上麵隱隱約約地映著我的影子。
“這是我自己的影子。”我說道。
就在我自己鼓舞的時候,我似乎在玻璃上看到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不遠處。雖然她看起來很模糊,但是我隱隱約約地看到了細長的黑長發,還有披著一件大衣。
“嘀嘀”手機又響起來。
我這時候,心裏非常地緊張。我腦海裏雖然還堅信科學,不斷地在腦海裏對自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鬼怪”。可是剛才那噩夢太逼真了,以至於我暗地裏覺得也許這個世界上真有鬼魂,雖然不能證明其存在,但是也不能證明它不存在。
“嘀嘀”
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手機又響起。這讓我更加的緊張。最後,我還是大膽地轉過身。當我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一個東西在我前方兩米左右的地方。因為太昏暗的原因,我看不清楚那是什麼。我無法判斷那到底是人,是物體,還是其他我沒見過的東西。
我鼓起勇氣,向前走去。可是它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絲毫沒有一點動靜。
“嘀嘀”手機又響起。
我這時候也沒有在乎手機的鈴聲。因為我能確定那是我知道的東西,但是眼前的東西卻是我不能確定的東西。我又進一步走過去。幾秒後,終於到了離它隻有一米的地方。
突然,一陣強風吹過來,它震動著門窗。因為風力太強,把陽台的門吹開。瞬間,我眼前的東西動起來。我隻見它的頭部分離,然後披頭散發地向我撲過來。隻見它的頭發撲到我懷裏,我頓時感到有一個冰冷的東西在我懷裏。
“啊!”我大喊出來。
我在驚嚇之餘,把那個東西摔到地上。不過,我在驚嚇之餘,感覺到自己熟悉的手感。我蹲下身子,鼓起勇氣,撿起了那個東西。我仔細一看,大吃一驚。
“原來是它。嚇死我了!”我大聲地說道。
原來我剛才看到的不是什麼鬼怪,而是我母親的假發。我再往前一看,原來那是一副衣架,上麵掛著我母親的衣服。我因為視線模糊,誤把它當成了什麼鬼怪。這時候,我到書房裏點了燈。昏暗的房間頓時被點亮。這時候,剛才我畏懼的東西全部都原形畢露,瞬間我剛才的緊張感就消失了。我迫不及待地關掉了令人討厭的手機。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手機的電池快耗完了,我剛才隻要再堅持幾分鍾就可以不用聽到那‘可怕’的鈴聲了。
折騰了一整天,我也累了,回到房間裏,一覺睡到第二天十點左右。
現在回過頭想一想,那時候自己怎麼那麼蠢。其實很多東西並不可怕,隻是在特定的環境下變成恐怖的東西而已。
第四個故事 神秘的聲音
(一)
那是發生在上學期寒假最後一天的事情。我整理好了第二天返校的行李後,躲進被窩裏看著手機。當我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教師交流群熱鬧起來。我看了一下,有幾位老師在抱怨樓上的半夜鍛煉身體,造成噪音嚴重影響他們休息。
“402室的能不能安靜一下。不要這個時候鍛煉身體啊。”
“我也聽見了啊。”
“孩子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啊。”
“不是我啊,我什麼都沒做啊。”
“那會是誰啊。”
他們在那邊議論起來。本來有幾位老師閑得沒事幹,經常在教師交流群上聊天,前幾天還有一位老師替他朋友發廣告。我平時隻是檢查一下有沒有重要通知,如果沒有的話,就自然而然不理睬他們。這一天,我一看沒有什麼重要的通知,我也就沒有理睬它,自己瀏覽網頁去了。看了一段時間後,我有了睡意後,就關掉手機,然後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我依依不舍地離開家裏,然後乘上了返校的校車。因為我們學校位於縣城的郊區,我就在微信裏寫了一句:“我到鄉下去了”。很快,我上學期帶的學生們也給我點讚。
“看來又要熱鬧了。”我說道。
我說得沒錯,我很快就領略到學校的熱鬧了。這一天的下午五點左右回到學院。原本以為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沒想到我把房間的鑰匙忘在了家裏。無奈之下,隻好請人換鑰匙。這麼以來到了六點才再次進入離別一個月的宿舍。這一天很累,我整理完行李,簡單地做了一下衛生就睡覺去了。
第二天正式上課之後,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來了。其中最讓我不高興的就是和教務處的辦事人員打交道。我們係裏的係秘書看到我上交的文件裏有一點小問題,就對我說三道四。因為態度很不好,我心裏很不高興。她看到我不高興後,馬上就來教訓我,說我不合群,應當好好和同事溝通。我心想本來造成這個錯誤的原因是她在文件要求以外,自己又擅自加了要求,然後僅僅是在QQ群裏說了一句,就算通知我們大家了。可是開學初,事情多,各種通知也多了,加上一些老師還在公用的群裏發廣告,弄得她那通知早都被淹沒了。我想到這很不高興,就給了她上了一堂管理學,弄得她沒有反駁的餘地。
盡管她最後覺得理虧,就沒說下去,但是我生氣後心情就不愉快了。於是為了心情好起來,到學院旁邊的咖啡店裏喝茶、吃甜食。我點了一杯拿鐵咖啡和一塊奇司蛋糕。我先是用叉子切了一小塊奇司蛋糕,然後放進了嘴裏。我在嘴嚼的時候,感覺到了奇司的酸味和砂糖的甜味,它們兩個恰到好處,能夠緩解剛才那緊張的情緒。接著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濃濃的咖啡讓我腦袋清醒過來。我喝完之後,又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那一瞬間忘掉了剛才那些不愉快的經曆。
“這不是薑老師嗎?”
我聽到有人叫到我。我轉過頭一看,是阿呆在向我揮手。她訂完菜後,走到我的飯桌上來。
“薑老師,你今天這麼閑啊。”阿呆說道。
“你自己還不也一樣。你補考過了嗎?”我說道。
“我管理學過了啊。”
“可是會計沒過,對嗎?”
“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放假的時候問我會計老師的聯係方式。你平時沒問我,那個時候問我,說明有突發的事情要找她。放假的時候,你會去找老師,能想到的理由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你考試沒考好,擔心自己沒過,詢問一下老師,甚至是懇求她放水,讓你過。”
“薑老師,你真厲害啊。怎麼你看起來像個偵探啊。”
“哎~這算什麼。這樣簡單的推理誰都會啊。”
我說完後,優雅地喝了口咖啡。
這時候,店員把阿呆訂的飲料拿過來。她拿了之後喝了幾口。
“薑老師,你有沒有聽過這幾天教師宿舍在鬧鬼。”
“教工宿舍鬧鬼?我這幾天一直就在宿舍啊。我怎麼不知道。”
“老師,你是住在新宿舍,對吧。”
雖然我住的宿舍是學生公寓改造過來的,說不上新,但是畢竟是新弄來的宿舍,所以也可以算‘新’宿舍。
“那你肯定不知道舊教工宿舍那邊,這兩天在鬧鬼啊。”阿呆麵帶微笑說道。
“哦,上個學期在教學樓,這學期又到了舊教工宿舍,我們學院的幽靈也夠忙的。”我說道。
“這回和上次吳老師的小包包不一樣,是真的鬧鬼啊。”
我聽阿呆的口氣,看起來也不像虛張聲勢,於是就有了興趣。
“那你就說一說看。”
“總共有兩個。第一個是幽靈房間。舊教工宿舍有一件房間鑰匙是壞的,一直都沒人住,但是這幾天發現廁所的燈亮了。上午和下午都一直開著。”
我吃了一口蛋糕後說道:“估計是後勤的進去維修,然後忘了關燈。”
“是這樣嗎?會不會太巧合了。”
“沒什麼巧合。這幾天後勤部一直在維修一些房間,估計是他進去維修後忘了關燈。”
“好吧。那說另外一件事情吧。這個可絕對是真的在鬧鬼。”
“如果是你胡編亂造的,那我就回去了。”
“別這麼急。第二個,你肯定有興趣。”
“說說看。”
我端起杯子喝起了咖啡。
“你知道嗎?最近晚上十點多,老師們都聽到了什麼人在跳動的聲音。可是沒有人知道聲音從哪裏來。”
我聽到這裏突然想起開學前一天,在手機上看到的老師們的留言。這時候,我不由得把杯子放下來。阿呆看到我杯子放下來後高興起來。
“你看薑老師,我說你肯定有興趣了吧。”
“沒什麼。
了解學生想什麼也是老師的職責之一。”
“真不誠實。”
“好了,快說吧。”
(二)
阿呆看了我對她說的事情產生興趣後,滿臉春風,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