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因為文丞相被判了通敵叛國的罪名被斬首之後,司馬南鳴一直都沒有認命他人做左相,右相高成名礙於是朝中分位最高的臣子,隻得硬著頭皮出列,“臣聽聞,帝君命威武大將軍率領十萬大軍去往翔雲跟天啟所接壤的邊境,不知帝君此舉有何深意。”司馬南鳴這個命令是繞過兵部,直接向威武大將軍下達的命令,這個命令怎麼看都像是要對天啟用兵一般,朝中大臣自然十分擔憂。畢竟,天啟跟翔雲已經近百年沒有戰事了,天啟也沒有絲毫要跟翔雲用兵的意思,他們不明白司馬南鳴為何做出這般挑釁的行為。雖然之前有傳言,皇夫被天啟給擄走,可如今皇夫已經回來了,而且據說也隻是司馬家跟司徒家的那點恩怨,並不攙和到天啟帝國,他們就更加不明白司馬南鳴此舉何意了。難道帝君有了開疆擴土的雄心,大家心裏都渴求著別是這樣。如今三國鼎立的局麵,最為穩定,一方要對另外一方動兵,剩下的那一方自然要觀察態勢,絕對不允許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所以,翔雲還沒有足夠強大之前,對天啟用兵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司馬南鳴坐在高高的帝位上,看著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憂愁不已的大臣們,心裏沒有一絲波動。
他聲音不帶有任何情感色彩的說道:“孤自有打算,如今還不是透露的時候,畢竟誰知道除了文丞相外朝中是否還有其它通敵的人存在。”
沒有波瀾的話語,甚至都不帶有惱怒之色,卻讓問話的高成名一哽,不敢再多言。而曾經跟文丞相有所牽連的人,都忍不住心驚膽戰,就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通敵叛國罪名所殺的人。
“高相,你隻需操心種植的事情就可以了。”
高成名身體一震,心裏暗想:“這是帝君在暗示我不要那麼多事嗎?”
高成名恭敬的頷首,“是。”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司馬南鳴看著朝臣一個個的極為服帖的樣子,心裏一陣嘲諷,諷刺自己早就該像想在這般不用顧忌。
接下來朝議的就是些各地上報的事情,大臣們一一商討,最後司馬南鳴給個定奪,時間到後,便下朝離去,直接去了流燁宮。
像往常一樣,兩人誰都不妨礙誰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司馬南鳴每天都會來流燁宮裏坐一個時辰,看看這張臉,即使知道對方是假的,卻依然望梅止渴一般的想來看看,看著他靜靜的在那裏看書,有時候會有種他的清真的回來了那種感覺,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怎麼也不會成為真的,最後也隻會讓心裏更加無力和蒼涼罷了。
司馬南鳴回到處事的宮殿,一個人靜靜的坐著,那些人是怎麼也無法理解他的心情的。身為帝君,手握大權,管理政事,這些隻是他身為司馬家人的責任罷了。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需要有身心放鬆的時候,需要像一個普通人那般的活著。宇文清在宮中時,下朝的時候他還有個期盼,有個歸處,守著宇文清,兩人過著普通夫妻的日子,他想著相濡以沫,想跟那人廝守一生。偌大的一個皇宮,他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而如今,他卻沒了想去的地方。
他看著手裏的木雕,神思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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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蹲在宇文清身邊,“主子,你在刻什麼?怎麼是用木頭而不用翡翠啊?”
宇文清拿著給他看了看,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像我……吧?”問得很沒有底氣。
小可看著木雕,抽了抽嘴角,很實在的說:“主子,他除了五官章齊全了,能看出來是個人,怎麼看也不像你吧。”
“不像啊?”有些沮喪的說了一句之後,還沒給小可去安慰的機會,他便拿著刻刀在木雕上刻了‘宇文清’三個字,然後笑著說,“這樣雖然看著不像,但誰都知道刻的是我了。就拿這個給司鳴交差就好。”
小可哈哈笑起來,“主子你真滑頭。”
宇文清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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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快的笑聲仿佛還飄蕩在四周,司馬南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從回憶中醒來,看著依然空曠的大殿,嘴角的笑容消散而去。
他拿著手裏的木雕,摩挲著他的臉龐,聲音極輕的說:“我在等你,別讓我等太久,我怕……我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