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奧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什麼什麼,電視和錄音設備?”
富文成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兩種東西,現代人幾千年後發明的高科技產物。”
於文奧繼續問道:“那您找到證據沒有?”
富文成說:“當然了,我帶你去看看。”說完帶著於文奧就走,走了一段,忽然停下來。於文奧問道:“電視機和錄音設備在哪裏?”
富文成用手一指那巨大的鐵籠子,說道:“就在這裏麵。”
於文奧似有所悟,想了想,說:“這是電視還是錄音的?”
富文成說:“你試試就知道了,不用怕,上去,年輕人就是要有敢闖敢幹的精神。”
於文奧心裏不高興,又是這幾句,剛剛因為這個自己被無緣無故地咬了一口,再聽他的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但是他也不敢違逆,當即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鐵籠。
富文成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讓他在上麵蹦跳幾下。
於文奧馬上照做,跳了幾下,就感覺籠子震動了幾下,然後籠子裏的蟾蜍開始慢慢活動,最後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嘴裏的小圓珠發出紅光,紅光逐漸加亮,照射到了籠中的巨石上。
不久,就聽到那塊石頭發出砰砰砰三聲巨響,於文奧和富文成同時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個意思?”於文奧覺得不妙,再待下去可能沒好事兒,想下來,富文成製止他,說:“這響聲像什麼?你想想。”
於文奧想了想,說道:“剛才我和陸成林也聽到過石頭裏的聲音,但是兩次都是人說話,一次是富敏,一次是一個男的,這次的巨響好像是……像是……哎,怎麼像是槍聲?”
富文成臉露喜色,說道:“這就是槍聲,這些小銅像轉動的時候你們是不是打槍了?”
於文奧點點頭,說:“對啊!陸成林剛才打蜥蜴的時候這東西是在轉,而且還開了三槍,槍聲怎麼跑石頭裏去了?哦,這不會就是您說的錄音設備吧?”
富文成笑笑,說:“這個就是錄音機。嗬嗬,我終於找到了張魯他們的秘密,雖然還有很多疑點,但總算有了這麼一點點突破。”
於文奧跳下來,問道:“那富敏和那個男的聲音都是被收錄在石頭裏的?”
富文成點頭肯定,又說:“那個男人的聲音就是我。當時我們考古隊進入這個地下迷宮,我被一隻蜥蜴咬住,拚了老命把富敏送了出去,她當時拚命叫救命救命,我也叫,我們的聲音就被收錄到了石頭裏。後來,我就突然發現考古隊十六個人除了我和富敏之外全部消失了,這麼多天以來我一直在找,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走遍了這個地下宮殿,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發現我的容貌形態在改變,身上居然長出了別的東西。”
說到這裏,他顯得無比恐懼,再也沒有剛剛那個和藹可親的樣子了,接著說:“我的臉上長出了很多肉疙瘩,同時我的眼睛越來越大,睡覺時連眼皮都無法合攏,還有我的手和背後……”說著,他把左手伸了出來。
於文奧看到他那一隻原本白白嫩嫩的大手,現在變得黑黝黝的,在拇指旁邊居然長出一個小小的肉坨,用手電照著,仔細一看,那肉坨居然好像一個小小的人頭。
“對,這就是一個小人頭。”富文成萬分沮喪,然後掀開了自己的上衣,讓於文奧看他的背上有什麼——他用手摸過背上也出現了變異,但看不到是什麼。
於文奧大著膽子看去,頓時感覺胃裏一陣攪動,幹嘔了兩下,總算沒有吐出來—— 富文成的後背上居然是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像蛆蟲一樣,在蠕蠕而動。於文奧想幫他清理下來,可是一碰才驚奇地發現,那些小蟲都是在皮膚裏麵,一觸,就縮到了肉裏。
富文成的皮膚鬆鬆垮垮,薄得像一張紙,而且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裏麵流動的血肉和一層惡心又恐怖的小蟲子。那些小蟲就像一群在水裏遊動的小蝌蚪,看得很清楚,可就是捉不到,它們很是警覺,一碰馬上縮進肉裏。
於文奧也不敢將他的皮膚切開,剝離小蟲。聽到他說的情況,富文成臉如死灰,久久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苦笑一下,說道:“我富文成一生都在研究這些東西,能死在它們手上也是冥冥中的安排,我不後悔,也不抱怨。不過,我一定要把我的研究成果帶出去,不,就算我出不去,你也要把我的成果帶出去!”
看著富文成臉上那一塊塊核桃大的肉坨,大腦裏回想起他背後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又聽見他這番話,於文奧複雜的情緒裏多了一份感動,趕忙答應,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他的研究公布於世。
富文成欣慰地笑了一下,說:“現在開始告訴你我的發現,也許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能研究這個是在我上大學時無意的一個發現,那時候我才二十多歲,在西北大學考古專業學習。我的老師叫陸德明,他是民國時期著名的考古家和史學專家,在法國哥德堡留過學,建國後在西北大學任教。我成績很好,所以他很器重我,我們經常在一起討論研究,也算是亦師亦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