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建看到手機上的照片之後,嚇得臉都綠了,那中年女人居然是他的母親。
“你少來這套,我媽你也不是不知道,身體一直不好,幾十年沒出家門了,怎麼可能跑野外拍什麼照片?肯定是有長得像的,沒見過電影裏演偉人的那些特型演員,化化妝,都跟本人一個模樣……”
高德建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不過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已經很久沒有出家門的母親會到野外拍照片,而且照片還出現在富文成的手機裏。
“操你爹我的,這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是本來就是這麼回事。你就說,這上麵的人是不是你媽吧?”
“是又能怎麼樣?不是又能怎麼樣?也許是你那老嶽父人老心不老,仰慕我老媽,故意用電腦做的圖呢。你要是不信,我出去就找人做一張照片,讓你和秦始皇合影。”
於文奧知道,隻要高德建不想承認的,他能找出一百個理由來反駁。現在沒有心思和他爭論了,隻是想,富文成的手機裏怎麼會有他姑姑的照片呢?
他姑姑身體一直不好,幾十年沒有出過家門。因為兩家的關係不怎麼好,他又討厭這位富婆姑姑,幾年沒有去看過她,所以剛看到照片一時認不出來,隻是覺得眼熟。
難道不成,他姑姑也和這件事情有牽連?不久,他又在手機裏發現有幾段錄音,都是最近幾天錄製的。他趕緊按了播放鍵,然後手機裏就傳出一陣噪音,過了十多秒,突然一個人說話了:
“如果有人撿到這部手機,請將它送到北京萬事利集團公司,將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回報。我的這段錄音也許會錄下一些讓人毛骨悚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能有人覺得我是在惡作劇,不過我保證這是真的,千萬不要因為這個不把它當一回事兒,隻要有人將它送到北京萬事利集團公司,就會有人送上重金。下麵開始進入正題,我叫於蓓蓓。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被害了,我看出富文成有點不對頭,可能就是他搞的鬼,看來我被騙了。過一會兒我將和他談話,這就是我們的攤牌,也許我也會被害,所以保留下這段錄音……”
錄音到這裏就傳出一個嘩啦啦的噪音,可能是那人將手機藏到了某個隱蔽的地方,方便錄音。
說話的居然是一個女的,而且於文奧和高德建都對這個聲音很熟悉,這就是高德建的母親—— 於蓓蓓。她在錄音時已經自報姓名,還說出了自己公司的名字,這絕對不會錯,高德建這下再也不強辯了。
同時,她還提到了富文成的名字,看來兩人確實早就認識,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聽得出,於蓓蓓已經開始懷疑富文成了。還說他害了很多人,不知道是什麼人,會不會是他們考古隊的人呢?
“我靠,什麼跟什麼啊!快接著聽聽。”高德建焦躁不已。
這段錄音差不多有一個小時長,害怕漏過什麼,於文奧又不敢快進,等了十多分鍾,才聽到有人說話,還是於蓓蓓。
“小王也出事了?”不知道她在跟什麼人說話,緊接著聽到一個男聲音“嗯”了一下,又是一個沉默。就憑這一聲,也聽不出是不是富文成的聲音。
過了一分多鍾,終於有人說話,是富文成的,他顯得非常痛苦:“考古隊是我組織的,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由我負責,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出現這麼多恐怖的事情!”
於蓓蓓的聲音接著說:“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很內疚,但是內疚不能解決問題,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辦吧。”
聽她的聲音很客氣,不像要進行攤牌什麼的。
“蓓蓓謝謝你,我一定盡全力保護你,不讓你再有一點事兒。”富文成同樣客氣,但是語氣堅定。
“隻要我們的研究能成功,順利找到答案,我能不能活著出去,我不在乎,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我已經半死不活地活了大半輩子了。”於蓓蓓唉聲歎氣地說。
“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們要一起出去,一起找到它。”富文成說。
於文奧心想,無論是誰聽到兩人的對話都不會想這兩個人有隔膜,甚至可以說這兩人是情侶都有人信。
高德建心裏也不好受,不僅為自己的母親牽涉進來而懊惱不已,更加好奇,身體一直不好、甚至連路都不能走的母親,怎麼會參加一個遠赴深山老林工作的考古隊,來搞什麼研究?
又聽見他母親的聲音響起來:“我一開始就沒有想到,我們能找到這兒,隻是想,能發現一點線索就滿意了。嗬嗬,現在已經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雖然現在遇到了難處,也不怎麼擔心。為了我們的信仰,為了我們的真神,死又算得了什麼,你說呢?”
富文成趕緊回答:“對,你說得好,為了我們的信仰,為了我們的真神,死真的不算什麼。想想有多少前輩比我們遇到的困難都要大,其中很多人不惜生命,我們今天能來到這裏算是幸運的了,真的要感謝神的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