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這麼久,還沒被趕出來?
四個包子,他一個,妹妹一個,剩下兩個留給大娘。
大肉包很香,一口咬下去滿嘴流油,就是不頂吃,勝冬摸了摸肚子,像烏金山上的山洞,深不見底。
“哥哥,你是在等那個漂亮姐姐嗎?”勝秋仰著笑臉,凍得通紅的小手伸進勝冬袖口處的破洞裏,握著他的手腕。
勝冬靠著牆的脊背瞬間直起,猛地將腳下的石子踢飛,“我才沒有等她。”拒不承認。
又皺著眉抽出手,嫌棄道,“咦,你的手又冷又髒!”
幫妹妹擦了手,順手抹幹淨她嘴角的包子屑,就見槐樹後的那扇門再次打開。
終於出來了!
寒露從沒見過這樣的蘇明月,周身放著冷氣,麵無表情。
不怪小姐生氣,任誰遇上這樣的事都要生氣,娘親的陪嫁被搶不說,還被人用來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如今回春堂的掌櫃是牛婆子的兒子,賬房是管事媽媽的親弟弟,表麵上還做著藥材生意,實則幫著林家平銷一些算不清的賬!
牛大壯不過就是個擺設,不管事也不管賬,全交給賬房一個人管。這擺明了是把白家當成擋箭牌,將來出了事,林氏隻管把身上的泥甩在白家人頭上!
林氏做事隱蔽,吳管事偶然間見到了林家人才有此猜測,想來蘇柄州也被蒙在鼓裏……
“我就說那家掌櫃凶得很,被趕出來了?”勝冬雙手抱胸,一副我早知道如此的表情。
聞聲,蘇明月回過神,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男孩子靠牆站在角落,小女孩蹲在一旁,撐著臉蛋笑嘻嘻的看著她。
“哦?你怎麼知道我被趕出來?”蘇明月挑起眉毛,“你見過誰家趕人趕了半個時辰的?”
“嘁,誰知道是不是你厚著臉皮賴著不走,臉這麼臭,還說不是被人趕出來,女人就是死要麵子。”
嘿!
這臭小子!
一邊防著她,一邊大著膽子同她搭話,話中帶刺,故意引起她的注意,想必,是因為那幾個包子。
這麼小的孩子,又帶著個妹妹,也是生活所迫……她偶然瞧見順手幫了把,但也不會濫發善心。
“你叫什麼名字?”蘇明月沒了興趣,隨口問道。
“切,我才不……”
“姐姐,姐姐!他叫勝冬!我叫勝秋!我今年四歲,哥哥六歲!我們住在東邊的姻緣廟裏!”勝秋歡歡喜喜小跑著上前。
直接自報家門!
勝冬捂嘴都來不及。
這個傻妹妹!
勝秋倒是單純許多。
蘇明月走上前,俯下身子摸了摸勝秋的頭,問道,“你是不是特意在這裏等姐姐?”
勝秋點了點頭。
勝冬心裏咯噔一跳!
這女人真是……
勝冬無比清晰的從那雙清亮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窘態,